葉嘉坐在梳妝檯前,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帶著刻意的輕,勾了勾唇。

“你來了。”

沒有生氣,只是帶了一絲驚訝,“你知道朕會來?”

葉嘉站起來,她自然料到宋元會來,任何一個男子,若是曾有過情,哪怕片刻,也會來的,否則,葉嘉此行也是沒有必要的。

“使女不知道陛下會過來,使女只是知道會有一個男子前來尋找被他弄丟的東西。”

宋元聽後,只是慌神,喃喃道:“真像。”

葉嘉一向聽力好,只是此刻還需按兵不動。

“你過來,朕有一個故事,講與你聽,不知使者有沒有興致。”

葉嘉走近,同宋元行了一個梁宋的禮,宋元原本想免去她的禮,手還沒有伸出去就被她巧妙迴避。

這也像她,每一次生氣之後都會非常客氣地避開他所有的動作。

他記得她一向都很知書達理,只是後來……

可是他是皇帝,是這江山的主人,每每阿因這樣做的時候,他就避著她,避著避著,就把人給避丟了。

宋元苦笑,像是自嘲,又像是嘆息。

“這汴京何時變得這般淒涼……”

“陛下,使女初來汴京,不知這汴京的繁華,只是陛下說有一故事要訴於使女,正巧,使女也有一個,不如陛下先聽聽使女的?”

“有一女子,年少成名,大家閨秀,千金小姐,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所不通無所不精,一幅江山社稷圖,暗藏少女心事,只是可惜……”

“可惜遇見了一個負心男子,一入深宮,萬劫不復……”宋元接下葉嘉的話,原本他以為,他同她史書難書,可如今不過隻言片語就是一生……

“阿因……待我天下安定,許你萬里紅妝。”

“她從不需要什麼萬里紅妝,她唯一期盼的不過是這天下安定,汴京繁華,還有她的夫君同她的孩兒一生無憂……”

葉嘉取下自己的面紗,眉間一點硃砂,唇紅齒白,但卻沒有一分相似……

宋元伸出手,卻在將要撫上的一瞬停了下來。

“你不是她。”

“葉嘉自然不是納蘭因,納蘭因一生鍾情於木則之,而不是那梁宋皇帝。”帝王大多薄信,愛上帝王的女子該是做出怎樣的決斷。

“阿因……”

自梁宋大敗那年,宋元已經沒有睡過安穩覺了。

葉嘉勾唇,輕啟:“早些年嘉慶公主入亓孟,葉嘉有幸照顧過納蘭小姐。”

“她可曾留下過什麼?”

“沒有。”

葉嘉想起在亓孟遇見納蘭因之時,那時她已經病的很嚴重,連筆都拿不起。

她笑著,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血色。

可是葉嘉讀懂了,她是在說,緣起於才,緣盡於才。

那可是名盛整個汴京的才女納蘭因,最後連筆都拿不起來。

“她是在怪朕!她這是在怪朕!”

“陛下錯了,納蘭因早已放棄前塵往事,因為這世間原本就沒有什麼可值得她牽掛。”外界傳聞嘉慶公主暴斃,誰知納蘭因是在女兒走的那個夜裡一起離開的。

納蘭家大公子二公子相繼埋骨於戰場。

是猜忌嗎?

只是,宋家之事再也與她納蘭家無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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