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廣英:“可我們到底還要住在這裡,總得要注意點名聲。”

吳大姨都快被氣死,“還注意名聲吶,你覺得你們母子現在還有名聲嗎?剛才我過來的時候,你的左右鄰居都在說你們母子對鐘淑蘭有多麼惡毒呢,也對我指指點點的,說我比你們母子更加惡毒,可那又怎麼樣?我吃穿住又不靠這些鄰居,我管他們怎麼說呢。”

吳廣英:“我們跟你不一樣,你又沒有住在這裡。”

吳大姨:“就算我住這裡,我也不會管這些左右鄰居會說什麼話!”

可看吳廣英壓根就不聽勸,仍舊深陷在把自己給牢牢困住的名聲圈圈裡,吳大姨也懶得再說了。

再說下去,吳大姨擔心不僅沒勸得吳廣英強勢支稜起來,她自己也會跟著被活活氣死。

只是她這個做大姐的,氣歸氣,還是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妹妹、外甥被鐘淑蘭給欺負了,想著既然妹妹是支稜不起來了,她就把希望放在管永順身上,“永順呀,當初勸你娶個媳婦,那是希望這個媳婦能夠照顧你,幫你媽分擔下負擔,現在鐘淑蘭既然兩樣都做不到,每天還變著花樣欺負你們母子倆,不如直接跟她離婚吧。離婚了,你們母子從此以後就能夠過上清淨日子了。”

“離婚?”聽到這倆個字,管永順腦子裡想得是跟鐘淑蘭初次見面時候,她說他是好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好人。

可他清楚鐘淑蘭孃家有多麼的爛,一旦離婚了,鐘淑蘭就沒地方可以去,她的孃家聽到訊息以後,說不準會直接拉著她再嫁。

至於再嫁的人家,肯定會非常的差。

興許會跟鐘淑蘭的小姑一樣,嫁出去還沒有兩個月,直接被婆家給活活打死了。

如果鐘淑蘭真的被再嫁的婆家給打死了,那他也算是間接害死鐘淑蘭的兇手,這樣的他還能夠算是好人嗎?

肯定不是。

吳大姨真的要被活活氣死了,她再也忍不住,指著吳廣英、管永順大罵說道:“我看你們母子都是有病!一個個的,人都快被鐘淑蘭給欺負死了,你們還去在意什麼鬼名聲,這名聲能夠帶給你們什麼?只有鐘淑蘭的變本加厲!”

吳廣英、管永順沉默不語,任由吳大姨大罵。

等吳大姨罵完以後,吳廣英轉移著話題,詢問吳大姨:“你今天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吳大姨知道吳廣英在轉移話題,她白了吳廣英一眼,說道:“如果你不是我的親妹妹,你們家裡的事情,我才懶得再管,這名聲有時候該丟就要丟,不丟的話,你們遲早會被這個所謂的名聲給活活拖累死!”

看吳廣英、管永順不吭聲,任由她在那裡說得口幹舌燥,吳大姨累了,也不想再說了,順著吳廣英的意思,說起她來他們家裡的目的,“媽去世之前,她一直放心不下你們母子,也覺得對不起你們母子,所以私下跟我們商量了下,她留下的東西全部都給你們。”

管永順當年高燒沒有及時送醫,繼而得了小兒麻痺症,其實跟吳外婆有著多多少少的關系。

那個時候管永順才2歲,他的爺爺去世了,吳廣英夫妻得要去鄉下奔喪,但離安城實在是太遠了,坐火車得要兩天一夜,也擔心管永順小小年紀參加葬禮會對他不好,吳外婆就主動把管永順接到家裡照顧。

管永順非常的乖巧,也非常的好帶,吳外婆非常的省心。

可吳外婆當時也要帶自己的孫子,年紀比管永順大2歲,可比管永順調皮,比管永順搗蛋,稍微不舒服,恨不得喊得整條街道都知道,那個晚上吳外婆的孫子發燒,難受得在那裡大喊大叫,吳外婆不敢耽擱,趕忙送孫子去醫院。

至於管永順,他正熟睡著,睡覺習慣也非常的好,一睡會睡整晚,吳外婆跟鄰居打了聲招呼,直接留管永順一個人在家裡。

等淩晨回到家去看管永順時候,發現管永順也發燒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生病的,整張臉都燒紅了,吳外婆也趕緊送管永順去醫院。

可還是晚了。

也從此,管永順的病成了吳外婆的一塊心病,總是念叨著自己對不起管永順,也對不起吳廣英。

吳大姨捧著巴掌大小的包裹遞給吳廣英,“這是咱媽對你們母子的虧欠,你就收下吧。”

吳廣英不肯收,“媽沒有欠我們母子,這都是我們的命。”

管永順也說:“我從來沒有怪過外婆,我的病,也跟外婆沒有任何關系。”

吳大姨:“可你們不收,她老人家在下面又怎麼能夠安心?”

繼續勸說著吳廣英、管永順。

這些勸說的話,鐘淑蘭沒有再認真去聽,她只回憶著吳外婆的背景,好像曾經是地主家的大小姐,家裡非常的有錢,因為捐贈過抗日物資,也一直跟著國家走,他們家倒是一直過得不錯。既然這樣,那吳外婆留給吳廣英、管永順的東西,也應該非常值錢的了。

鐘淑蘭的眼眸裡不由流露出貪婪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