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態度這樣誠懇,江見月接下了他的賠禮。

上好的白玉手鐲戴在江見月纖細白皙的手腕上,分外柔美。

蕭昀澈對自己的眼光非常滿意,不住地點頭。

馬車剛到林府,蕭昀澈還沒來得及下車,便有來人慌慌張張趕上來通報。

“世子,有大事,林大人邀您前往前廳敘事。”

蕭昀澈匆匆離開了,江見月緊跟著也趕緊去了前廳。

前廳中,京城派來的人帶了祁陽王的密信。密信很長,但蕭昀澈彷彿只看到了最前面的那句話。

“天臨二十八年,太後薨於寧海宮中。”

蕭昀澈看完信整張臉上盡是一片死寂之色,腿軟得向後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站穩。

“世子,請節哀”

林永誠伸手扶住他,沉聲道:“太後年事已高,薨逝是國喪,世子應立刻快馬趕回京城參加喪儀,此處的事若是世子放心,可交代給下官,下官定不負殿下所望。”

蕭昀澈眼眶處已聚滿了淚光,一張臉上盡是蒼白,手上攥緊了那封信,勉強提起精神,垂首作揖,“近日多有叨擾,我此刻便回去收拾行囊回京,辦案之事我會留手下之人善後,若有需要大人相幫之處,還請大人多通融。”

說完,他轉身欲走,卻看到了呆呆地站在門口處的江見月,她似乎也被嚇壞了。

他走近了她,柔聲說:“我先回京了,我們京城見。”

......

當朝太後出身祁氏,曾扶持幼帝登基,垂簾聽政十多年,後年事已高,纏綿病榻多時,如今驟然薨逝,天下悲慟。

太後薨逝是為國喪,禮部依制舉辦了超規格的喪儀,皇帝輟朝守孝,宗室陪祭,全國禁樂。

時光匆匆,轉眼間一月已然過去。

祁陽王府

呂夢臨拿著線人剛得到的訊息,進了蕭昀澈的書房。

“快看看這是什麼?”

蕭昀澈一看便來了精神,“此言當真?”

呂夢臨輕嗤一聲,尋個就近處坐了下來,“沒有查實過的訊息我怎會送來?”

上月,祁瑞傑在自己府中召集大臣宴飲作樂,酒醉之後失手打死了禮部侍郎之子許如遠帶去的妾室。

“國喪期宴飲作樂已是萬萬不該,他是怎麼敢動人家的妾室?”

蕭昀澈跟這個祁瑞傑打過交道,雖說是個紈絝公子,但不至於做出如此愚蠢之事啊。

呂夢臨嘖了一聲,一隻手支著下巴,斜倚著笑他,“我的世子,你是在江南待久了,最近沒怎麼出門吧,京城中這麼大的一樁風流韻事你竟然一無所知。”

被呂夢臨這麼逗笑,蕭昀澈也不惱,隨手擺弄著案桌上的筆,催促道:“快說。”

“許如遠和祁瑞傑一同看上了一樂坊的歌姬,奈何許如遠出手快,早早便將那女子納為了妾室,祁瑞傑心有不甘,卻沒有辦法。”

“上月,他藉口自己生辰,特意邀了許如遠和那女子一同來府中宴飲,席上,他刻意為難,那女子不堪受辱,直接撞死在了他面前。”

手裡拿著把玩的毛筆一時沒拿好掉在了地上,蕭昀澈不禁感嘆,“竟還是個烈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