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宋之璟望向江見月,神情很是尷尬。

剛剛他原是打算出言勸阻那祁非晚的,沒想到蕭昀澈早他一步,直接截住了祁非晚的動作,他只好訕訕地退了半步。

江見月點頭,“多謝了,我沒事。”

自從當日皇宮一別,她與宋之璟已是許久未見,今日又是這樣的場合,多少是有些尷尬。

“方才多謝世子殿下出手相助。”

她偏過頭望著蕭昀澈,輕聲慢語地道謝。

“無妨,本世子只不過是見不慣有人仗勢欺人罷了,江姑娘,不如本世子送你回府吧,正好我有事討教撫遠教軍。”

啊?

蕭昀澈有事要找爹爹?

江見月心裡覺得難以置信,可他臉上偏偏又是那麼真誠,正好眼下這個尷尬場合她也不想再呆了。

於是,江見月從一上馬車就開始後悔。

剛剛那話果然是個託詞,蕭昀澈連拐帶騙把她勸上了自家的馬車之後,原本很近的撫遠將軍府愣是多走了一盞茶的功夫還沒到。

江見月這才覺得有疑,“世子,怎麼走了這麼長時間還沒到,我們是還要去別的地方嗎?”

蕭昀澈面不改色,“那個,我去府上總不好空著手,因而前去酥慶齋買些點心,江姑娘不介意陪我一道去挑選一二吧。”

馬車外,小廝的臉都要笑抽了還硬憋著不敢出聲。

這哪是要請教撫遠將軍啊,這分明是盯上了人家的姑娘吧,待會真到了撫遠將軍面前,這謊還不知該怎麼圓下去。

江見月聽蕭昀澈這麼說,也只能應下。

畢竟人已經上了馬車,總不好中途下去。

一行人在酥慶齋門口剛下了馬車,江見月亦步亦趨跟在蕭昀澈後面,正走在門口處時,突然,一支利箭破空而來,擦過江見月的臉,直直地穿進了蕭昀澈的背部。

“來人啊,快救命!”

“世子遇刺了!”

酥慶齋的夥計原本已牽了馬車,此刻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刺殺驚到,一時間,酥慶齋門口亂成一團。

蕭昀澈倒下去前跟前離得最近的人便是江見月了,他緊緊攥著她的手,還在一字一頓地問她。

“你沒傷到吧。”

他今日穿了一身素色衣衫,此刻,背部中箭已經滲出的血已經染紅了那一片衣衫,江見月整張小臉都是蒼白的,望著他不停搖頭。

“沒有,等等我,我送你去醫館。再等等,堅持一下。”

蕭昀澈已經沒有力氣再說話了,被送回王府時,他的後背已經是浸滿了血色,整張臉上都是汗,嘴唇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卻還在緊緊地攥著江見月的手。

吳大夫來了之後上了藥,他才昏睡了過去。

“世子這一箭傷的不重,幸好沒有落在要害之處,多換幾次藥也就好了,但世子殿下千金之軀,此次受傷必得臥床休息,直至痊癒。”

江見月聽到了這番話,這才覺得提在嗓子眼的心放回了肚子裡。

方才,他們本在門口聊天,蕭昀澈回頭跟她說話,央她一會兒進去好好為他挑選一些糕點,話才剛起了個頭,便被橫空而來的箭矢聲打斷。

若不是他反應迅速輕推了她一把,此刻,怕是躺在床上治傷的人該是她。

生死一刻,他竟為了救她自己擋了那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