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入喉,他這才覺著似乎嗓子舒適了些。

“言兒?”

直到此時,腦子緩緩清醒,他看著那張已經長開的臉,依舊有些不可置信。

“是我,師父!”葉小言朝他笑的一臉燦爛,“師父可是有哪兒不適?我去給您喊大夫來瞧瞧!”

說罷,也不待宋弘義回答,跑出門便去拉了那中年大夫來。

這大夫姓曹,平日裡葉小言也喚她曹大夫。

這幾天住下來,曹大夫倒也越是佩服這個才不過十四歲的小姑娘了。

先前本對她還是不瞞,目無尊長,狠心毒辣。

可當他看到她對宋弘義以及對自己人柔情得的一面,再聽院子裡的人說她竟然是北門碼頭的幕後當家時,他這才惋嘆起來。

自家女兒這個年紀還只會在家中繡花看書,她卻是能走到如今這個地位,果真是不容易,不容易。

再且,這幾日他雖說被‘關押’在此,可到底卻是沒虧待他半點的。

酒菜吃的上等,屋裡炭火如春。

人畢竟也是個有感知的動物,幾天下來,曹大夫倒挺是欣賞這個小姑娘了。

一入了正房,他仔仔細細的替宋弘義檢查了個透後,才道,“壯士受了內傷,還需好好調理,外傷倒也恢複的不錯!”

“有勞曹大夫了!”該禮貌時,葉小言從不吝嗇,“既然人醒了,我派人送大夫回家!”

“不必了!”曹大夫收起最後給宋弘義看眼睛的姿勢,“路程不遠我自行回屋便是了!”

幾日不曾回家,也不知曉家人可否擔心。

“如何能行?”她道,“如今外頭正下著雪,曹大夫若是路上真跌了,倒是我得不是了!”

話罷,她便出去在院子裡喚了一人來,讓那人仔細著送曹大夫回屋。

臨走時,只是又給了他一張五十兩的銀票,一言未曾交代。

直到曹大夫離開院子,瞧著那院落大門,又想著自己兜裡那五十兩銀票,這才重重嘆了一口氣。

倒是個玲瓏剔透的姑娘啊!

宋弘義因是內外皆傷,是以直到在床上安靜的躺了五天之後,這才算是能一口氣說一句完整的話。

而葉小言則趁著這五天,將碼頭的賬本與言記燒烤的賬本紛紛細看了一遍。

再仔細對過了一次賬之後,又開始著手了另外的事兒。

便是合計在淩府開客棧的事兒。

如今言記莊子被當朝宰相譽為‘天下第一莊’,名聲已經在大周朝傳開,不論是言記的酒樓或是燒烤鋪,生意都已是全然爆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