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有些花了,可是要擦擦!”

葉小言此時正摸著宋弘義的手上的傷,心中心疼不已。

聞言,緩緩抬頭看向張小天,卻見對方正微皺著眉頭看她,手上遞過來的巾子上正冒著濃濃熱氣。

伸手,接過。

溫熱的熱度暖暖的,極為舒服。

與他道了一聲謝謝之後,便撚著角輕輕的給宋弘義臉上擦去。

猶記得當初他離去時,那健碩毅然的背影。

才不過兩年,兩年啊!

怎的就如這番模樣了?

驀的,她手上的動作頓了頓。

抬頭看向張小天,忽然問道,“昨日子良將人送來時便昏迷了?”

張小天之前並未見過宋弘義,只知曉他是曾子木與葉小言二人的師父。

聞言,想了想之後,便道,“是了,聽子良兄說,昨日他到店裡之時,便已經神志不清……不過、似乎在昏迷前,曾說了一句別找大夫!”

別找大夫?

這簡單的四個字,卻包含了無數種的可能性。

這、讓她不得不懷疑起宋弘義的身份來。

見葉小言不語,張小天再繼續道,“便是因為這句話,咱們也才沒能尋大夫,曾子木想著此事關系重大,便讓人去通知了你來!”

說著,不禁便又有些擔心,“這傷一看便不正常,如今請了大夫來,會不會?”

會不會什麼,已經不言而喻。

“不會!”她的回答斬釘截鐵,眸子一垂,繼續手上的動作,“此事我自有分寸!”

不知為何,這句話,竟然讓張小天感覺了濃濃的寒冷感。

而當曾子木真將人請來時,他對葉小言,這才算是第一次開了眼界。

請來的大夫是個年約五十來歲的中年人,彎弓著身子顯得有些老態。

他本以為曾子木不過是個少年郎,給的診金又豐厚,便想應當是哪家府上請的。

可當瞧見躺在床上的宋弘義上,頓時便驚悚了起來。

他行醫數年,自然懂得傷勢輕重,何傷如何所為。

這……這明明便是利器所傷,且……一看便知曉是長矛!

能用長矛的,大多都是身在邊關之人。

前些日子南疆戰事連天,今日這床上卻躺瞭如此一人,這讓他心中如何不覺著驚悚?

這人……他如何能救啊?他如何敢去救啊?

再瞧瞧這屋子裡,候著的也是三位小輩。

他眼眸一轉,心下便有了主意。

直起身子來,她撇了一眼曾子木,“這位壯士傷勢太重,老朽小技不敢拿來獻醜,還望公子去另請他人!”

這話的意思,便是擺明瞭不救。

曾子木眉頭一皺,語氣明顯不悅,“大夫可是授過我診金了!”

“哦……”那大夫一愣,隨機立即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來,“診金退還給公子!還望公子另請高明!”

“收容易,退——就難了!”不待曾子木說話,葉小言朝著他,冷笑道,“大夫、還是收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