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鬧了許久,直到各自都沒有了力氣,這才各自撒手,躺在地上看著天花板氣。

移頭相望,紛紛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眼角笑出的淚花以及散亂的頭發。

幸好這屋子裡的炭火燒的頗旺,木地板倒也沒顯得多涼。

“現在滿意了罷?”葉小言朝小翠咧嘴笑,“來,仔細說說你跟這小秀才的事兒!容我聽聽這是否是郎有情妾有意、準備私定終生的唯美愛情故事!”

小翠一聽,也是笑到不行,“說什麼呢!沒個正形!我與人家可是清清白白的!”

“哦?清清白白?”聞言,葉小言將頭用手撐了起來,側著身子看向她,“何為清清白白?為何清清白白他還能送你花呢……這不擺明瞭是私相授受?”

“呸呸呸,什麼叫私相授受?”小翠立時白了她一眼,“不過今日早上我想摘朵花,他恰好手上拿了一支,免得再浪費了,這才給我了可好?哪兒有你說的這番!”

“嘶”葉小言眸子眯起,一副明顯不信的模樣盯著她,“你這話的可信度,高不高?”

“你這是何意?我好歹也是女子噯,若真如你所說這番,這名節可還能要?”說著,小翠便又狐疑道,“怎的?是不是誰與你說什麼了?”

“今兒個陳大嫂子去後山摘白菜,瞧見進哥兒送你花了!”葉小言倒也不瞞,“這次幸好是陳大嫂子瞧見了,若是換了別人,倒還真指不定回去亂說一番……以後再有如此事情,你可要注意些了!”

在這個年代,命運從來就是如此的不公。

未婚男女子單獨相約且互送禮,若是被人瞧見,便會被口水唾沫子吐死。

她是真不希望小翠受到半絲傷害的。

“我知道了!”小翠一聽也驚了,忙是伸手將頭上的梅花朵扯了下來,“那這花我便不戴了!”

“無事,倒也挺適合你的,既然戴了便戴著吧!”說罷,緩緩從地上站了起身來,“地上涼,別躺了,先吃飯罷!”

兩人如此吵鬧了一番,且冬天天氣本就寒冷,本是熱乎乎的飯菜此時已只剩下了溫涼。

不過葉小言怕麻煩,也就如此將就著用了。

吃罷完後,而後又將頭發梳理了一番。

葉小言依舊梳著她簡單的馬尾,小翠倒是給自己盤了一個簡單的鬢。

瞧著化妝銅鏡前正精心梳頭的小翠,葉小言俯上身去,眉頭輕皺,“你說,你對進哥兒真沒別的想法?”

聞言,小翠手上動作一個停滯,而後笑道,“自然是沒有了,人家如今是功名在身的秀才,我不過是一個簡單的農家女娃罷了,身份距離擺在那兒呢,又哪兒會有什麼想法?”

葉小言卻不置可否,“你說的都是外在條件罷了!”

不知為何,小翠心中忽然劃過一絲落寞,“可是這外在條件,便已經差了十萬八千裡了!”

聞言,她本想接下來說的話,卻愣是堵在了嘴邊,沒在繼續說下去。

二人在房內又聊了會子天之後,小翠便端著碗筷出了房門去。

房間內,徒留下葉小言呆坐在榻上分著神。

小翠不比她,總歸是要嫁人的。

如今距離她及笄年歲越近,婚事便越來越是急促。

她本也是在身邊物色各種合適的人選,可選來挑去,卻仍舊覺著沒有幾個可靠,能與小翠相配的。

如今,卻忽然蹦出來一個李進。

對於李進,葉小言倒也是有幾分滿意的。

其一,前途光明。

如今已中秀才,若是再加把勁兒,說不定將來考舉都不在話下,若是沒能中舉,那好歹也是秀才,再學些別的,過好日子定然不成問題。

其二,家中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