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言有被‘抓包’的破窘,卻沒承認的勇氣。

揹著他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語氣恢複如常,“這……這不過是我偶爾間、偶然間瞧見一個畫師賣的……大人若是喜歡,便、便拿去!”

顏絕非便笑道,“如此,便多謝姑娘了!”

倒也不去搶她手中的畫卷,“如今外頭雨勢太大,紙張容易濕透,便請姑娘替在下暫先保管,過些時日,在下再來找姑娘要!”

“大人決定便好!”葉小言低著頭應聲,而後再將畫卷熟練的收到書櫃裡。

回身,那白衣如雪顏值如妖的男子卻已站在了窗邊。

窗戶大開,魚肚白的天空裡大雨一直下個不停。

洪水又漲了約摸三尺的高度。

葉小言嘆道,“不知這雨要何時才停,若是就此下著,只怕水會越漲越高了!”

一旦繼續漲著,他們便是十足的被困了。

且先不說這院子能支撐多久,只怕食物與水,會是如今最為要命的東西。

“不急!”顏絕非緩緩搖頭,“不必等到正午,自會有救援到!”

他入了十裡村,淩府的陸大人,又豈會不管?

聽著他篤定的語氣,葉小言竟是一絲都不覺著擔心了。

側目看去,便見得他面上不易顯露的疲憊,她提議道,“書櫃後頭有床的,大人可要先歇會?”

“無礙!”他搖頭,“天色既亮,便有需要該做的事兒了!”

說著,那雙如狐貍的眸子看向她,“你昨日折騰了一天,再去睡會罷!”

有了方才畫卷的一幕,葉小言此時哪兒還有睡意?

“不睡了,我去瞧瞧外頭!”

說罷,便轉身要離去。

且在這時,一直嫩如白玉的手忽然抓住她的手。

她心中跳落一個節拍。

“方才我去瞧了,都睡了!”他道,“如今大雨不停,且吃食也未有,讓他們先睡罷!”

仔細一想,葉小言覺得這話也頗有幾分道理。

“好!”她點頭,緩緩掙脫他的手,“那……我去睡罷!”

“嗯!”他應聲,緩緩松開她的手。

一得到解脫,她便立即脫逃似得轉身去了書櫃後頭的床上。

床上的被子已經鋪好。

葉小言自然是沒有睡意的,可她作為一個心理年齡足飆二十八歲的大齡剩女,卻忽然在一個小了她近十歲的‘小屁孩’目光注視下落荒而逃,顯然她恨不得將自己埋在枕頭下。

沒臉見人了,沒臉見人了。

那兩幅畫,一副是她前年與他打獵受傷時閑暇時畫的,只是那年過年順帶帶了回來。

另一幅是她年時百無聊賴之下畫下的。

本便是隨意之作,便也隨意的塞在了書櫃裡,哪兒料到,會有如此一天,被這個畫中的主人發覺啊!!

這種被忽然抓包的感覺,真的真的真的非常破窘。

最為主要的是,她方才說什麼了?

不過是她隨意畫的?!

說了之後又說不是她畫的?

老天!

她無聲的用自己的手掌拍著自己面門。

她這是在做什麼?果然是慌張到連話都不會說了呢?為何竟有這種‘欲拒還迎,嬌羞做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