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牢裡,第一眼便見著了顏絕非雙手負立在那不遠處的榕樹下,枝葉青青,猶如男身上著的那身青衣,微風吹來,枝葉輕顫,衣擺輕舞。

聽著了身後的腳步聲,他緩緩轉過身來,那一回眸間,恍如江山顏色盡失。

還記得唐代白居易的長恨歌裡,有一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然而他這一回眸,縱使沒笑,都已令世間失色,獨有他一人耀眼。

一抹驚豔閃過葉言的眼底,而後趕緊垂下眸來,收住自己的情緒。

到底是幫了她的忙,她上前問道,“勞煩大人了,不知大人晚間可有時間,去我那言記吃個便飯!”

“嗯?”男長睫一眨,垂下眼眸看向她,“晚間,倒也著實,需要去一遭言記!”

著,兩人便又是極為默契的朝著來時的路走了去,“可就得勞煩著姑娘些個了!”

“嗯哼?”顯然沒反應過來,葉言偏頭,仰視與他。

“倒也是要辦些公事!”他又恢複如常的淺笑。

葉言點頭,“那我便替大人尋處好位置了!”

“勞煩姑娘了!”他幾許輕笑,而後兩人便又了些的話。

因自身還有些事兒,葉言自然也不會再縣衙內留下去,而是朝他直接告了辭,而後便領著王翠回了言記酒樓裡。

瞧了眼此時的天色,才不過午後場景,她便安排著王翠在她房間裡先歇上一段,而她則去櫃臺裡找高良拿了些細碎的銀。

做好這些之後,便又牽過後頭馬廄裡的馬準備從後門出得去。

“花兒,你要去哪兒?”王翠聽得聲音,便從房裡跑出來問道。

瞧著她那腫如杏桃的眼睛,她回道,“我還有事兒事兒要辦,你且先歇會,我一個時辰左右便能回來了!”

王翠顯然是有些膽怯的,她只對葉言最是熟悉,她若是走了,便也沒有熟悉的人了。

看出她的心思,她便又折身回了柳氏的房裡,讓柳氏幫著照顧一下王翠。

柳氏本是午睡,聽得葉言的話,倒也幹脆起了身,去找王翠話。

如此,她倒也是放心了,然而路過曾木的房間時,心下一想,便幹脆踢開了他的房門。

曾木本是在研究著宋弘義留下的武功秘籍,當瞧見出現在門口的身影時,不禁愣了一下,而後桃花眸眯起。

“難不成,你不知曉,進人房門時,要敲門?”

“難不成你房裡還能藏個女人不成?”若不是大中午的,她自然也不敢如此踢門,“快些隨我去一趟城!”

到底,曾木也沒多想與她計較,聽了她的話,便將手中的東西又妥妥的藏好了之後,再隨著她走了出去。

因曾木從未騎過馬,是以再租一匹馬來已是不可能,若是租馬車,便又不會如此方便,再且,兩人到底年歲還,一個不過是十四歲屁孩,一個年紀也不過十一歲,左右一想,便也沒顧了那麼多的禮儀,她直接騎著馬帶著曾木出了城去。

見著她會騎馬,曾木自然是極為好奇的,當下便問出聲來,“你何時會騎馬的?為何我竟是不知曉?”

葉言心中一咯噔,然而嘴上卻只是冷嘲道,“難不成你還隨時隨地的看著我吃喝拉撒了?”

這話,惹得曾木一個大大的白眼,但也到底是沒再繼續問。

半響,葉言又道,“從明日起,每日將你正午的時間空出來,我替你尋個師父來教你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