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言一笑,而後裝作隨意一問,“不知嬸這地兒要如何賣了才好?”

李牙婆做了牙儈這行半輩,看人看色早便是深入了心地,可她仔細瞧瞧葉言的神色,從方才來時的仔細打探,到如今的沉默寡言,心中暗暗一道,此時怕是難成了!

只是方才她自個兒也將這山給瞧了一眼,那荒草叢生的,倒也讓她自個兒都驚訝了一跳。

若想賺點自然是絕無可能,若是此時虧些買了,那損失多少也能挽回一些,可謂是越拖下去,對她越是沒有好處。

屆時可別轉賣出手,便是送人,都不怕難被人瞧上。

如今聽著葉言一問,她心中細細想了想,而後道,“不瞞姑娘,這快地倒是不的,有個一百三十多畝左右,只是如今姑娘也瞧見了,這地如今如此模樣,價錢若是高了也難有人要,低了老身也是吃虧,左右想了想,這地便二百三十兩左右罷!”

二百三十兩!

李牙婆發誓,絕對是不曾賺的,當初轉過來時,便轉了二百六十多兩。

聽著這個價錢,葉言便也只是淡淡一笑,而後不語。

她不話,李牙婆心中便有些沒底。

便自個兒在心中仔細的揣摩了她的用意。

買估計她是真想買的,否則也不會如此老遠的來瞧,既然有想買的心思,如今她卻是一副淡淡的表情,那便證明自己那塊地不夠好。

好,自然是不夠好的,若是兩年前還好,也至少沒有那人高的雜草。

然而如今雜草叢生,更是顯得一片荒涼之意。

心中左右思了思,卻是突然有些個急躁起來了。

尋常人家如她這般大的孩,還在地裡糊泥巴過家家呢,這丫頭倒好,這深藏的心思連她都難以揣測,還不知曉今後長大會如何成精呢!

幹脆便也銀牙一咬,“姑娘,老身再退步些,你若是誠心想買,老身也是誠意想賣了,幹脆一口價,二百兩整價,如何?”

葉言抬頭,微微一笑,“既然嬸如此爽快,我也不能太過婆媽了去,就依了嬸所罷!”

“老身先前便知曉姑娘是個爽快的!”見著葉言應了聲,知曉這單生意怕又是就如此的做成了!

心中若不高興定然是不可能的,只是高興也定然是不可表露出來的,是以便道,“那便待我先去了我那宅,而後咱們再一塊兒去縣衙,將這地契給轉了!”

葉言笑回,“依嬸的!”

而後,便又一路駛回了錦縣內。

起先是由著李牙婆去了西大街的宅內將地契拿了之後,這才又乘著馬車去了東大街的縣衙。

俗言道,五月長來十月短。

此時明已是申時,卻依舊是豔陽高照,如正午一般。

去了縣衙內,然而不曾與守門的衙役打過招呼,便見得一身黑衣相貌清俊的秋楓從裡走了出來。

瞧見葉言時,他起先是驚了一番,而後笑道,“姑娘來縣衙,可是來找公的?”

因秋楓本是顏絕非從京城帶來的,是以一般而言,均會與人稱呼公,也只有正式場合前,才會稱呼其為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