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聞言,葉言一愣,而後眨眨眸,“我倒不知,公對這些有幾分興趣!”

“倒也不是!”他輕笑著搖頭,“世人都道,錦縣新上任縣令年歲還幼,處事也另百姓頗有異議,我倒想聽聽你的看法!”

罷,又知曉她會有顧慮,便接著道,“你且便是,如今此處也不過你我秋楓三人,定然是不會傳入四人耳裡!”

雖是聽他如此,可葉言卻只是輕笑道,“公就莫抬舉我了,我不過一個鄉間野丫頭,對這錦縣之內都且還不熟呢,哪會對縣令大人有何看法?”

“唔!”一側的秋楓又夾了一筷菜,看向葉言,“姑娘,既然是……既然是咱家公讓你的,你便唄!”

罷完,便又繼續去吃自己的東西。

那語氣,好生的隨意。

聞言,她抬眸,對上那雙狐貍眸。

那眸似笑非笑,深邃幽幽,便是一個深潭一般深不見底。

“那倒也罷!”

他並不似愛扯閑話之人,既扯到這事上來,許是好奇她為何會宴請這縣老爺,且又是哪兒來得的自信。

不過是閑聊罷了,她便道,“這任縣令乃為去年秋後新上任的,雖年紀幼了些,但依我之見,倒還是個有幾分城府的!”

“哦?”聽她如此,男笑意深深,“此話怎講?”

“俗言人以群分,我倒也打探過幾番人口中的縣老爺,有人道他年歲,擔當不得這縣令重任,有人道他處事利落且明瞭,又有人待他也是極為不屑,且不他為人如何,在百姓眼中,他既是青天,那便是青天!”

“百姓?”聽聞這兩字,顏絕非輕點頭,一副若有所思般。

“是了,句大不敬之話,這大周的天下,既是皇上的天下,亦是百姓的天下!俗言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錦縣內對縣令大人的評價可謂是眾口不一,道他是個乳臭未幹的的,是些常年不幹正事之人,而壞他名聲的,自然便是做著不能上得臺面的生意,對於百姓而言,他卻是極好的!是以,我倒覺得,這大人,倒也是有幾分本事幾分城府的!”

大周的天下,既是皇上的天下,亦是百姓的天下!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這番話下來,哪似一個十多歲孩所能道出來的?

眼前這個做男模樣打扮的姑娘,以眉筆將眉角修飾的英氣了幾分,那黑白分明的永遠透著自信模樣的眸,不知為何,竟是讓他心下一動。

猶記得初見她時,她還是一個衣衫襤褸頭纏沙布臉色盡顯蠟黃的農家孩,不過是短短一年之載,如今在他面前的姑娘,背後撐起的竟是一間酒樓。

如若,她不是女,定然又將是這大周天下的棟起之梁啊!

“哦?”微微收斂起自己的心緒,他依舊淺笑如常,“那你自是從未與縣令大人打過交道,又豈會知曉他今日來與不來?”

“這點我自是思量過的!”葉言也只是輕笑,卻不打算再下去,“且不這些了,今日竟能撞見公,必然是要好生的招待了,今後只要公來,我這酒樓定然是為你永久免費的!”

顏絕非是個聰明人,有些東西她自然是不能再下去,否則便會給人一種她有些聰明便傲嬌之感,這樣的人,卻往往是自負不知內斂的。

再且,她這酒樓對他永久免費,也知曉他身份定然不是一般平民,若今後這酒樓又發生了如凡雲鎮一番的事,那定然他也會瞧在面上,來管上一管的。

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此時約摸著酉時末的光景。

在她心中,這縣太爺定然是會來的,她之所以選擇與明日開業,乃是早便入了府衙打通了一番情況,知曉他這幾日來也是毫無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