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葉言吃過早飯之後,便留了三兒與曾木兩人在家裡,她則去了盧氏家。

盧氏家如今出了這個事兒,她是該去瞧瞧的。

然而這一路上,卻是遇著劉大兩口了。

不比往常,兩口瞧見她,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後,卻徑自走了。

嘿?這兩口轉性了?

哪次見面不得掐一架?如今卻當沒看見她一番。

唔,這倒竟讓她有些不習慣了。

難不成是受虐心裡?

到底也沒在多想,抬腳往前而走。

到了盧氏家,跨進院裡,劉曼與劉全正坐在院裡的長凳上,劉升則在院牆角拿著木棍不知在扒拉些什麼。

“花兒!”在她進來時,劉曼便從凳上站起身,朝著她迎來。

察覺出這院裡有幾許沉寂,特別是劉全不經意緊鎖的眉頭與劉曼臉上有些不自然的神情,葉言杏眸一垂,朝劉曼用口型問道。

“怎麼了?”

劉曼會意,朝她道,“我給你繡的手帕也繡好了,去我屋裡瞧瞧罷!”

葉言一愣,點頭,“哦,好!”

隨即兩人便齊肩的步入了劉曼的屋裡。

“發生什麼事兒了?”

將門關好,葉言輕聲問道。

劉曼臉色有幾許不自然,拉了葉言到床邊,“聘禮沒退成,被杜娟爹給拿去還賭債了!”

“還賭債?”葉言一愣。

“是了!”劉曼點頭,“杜娟他爹與人賭錢,不只將自家的錢輸光了,還倒欠了二兩銀,人要他還錢,不還便要卸了他的胳膊,他當時也知道女兒非清白之身,恰巧我哥便又在物色同齡女,便與媒人了,這才有了與我哥定親的事兒!”

“昨兒個裡正帶人也同我爹孃一塊兒去了杜家討要聘禮,可杜家如今也沒了分毫,杜娟嫁給王虎也是毫無聘禮,是以,這錢——自然就沒得退了!”

“不過——那杜家爹孃卻是把四女兒給許來了,如今老三咱們不得要,聘禮沒得退,便只得將老四給塞過來抵債了”

“老四?”葉言眉頭輕蹙,似是想起那個面板略黝性卻有幾分活潑的姑娘。

“嗯!”劉曼輕嘆了一聲氣,“錢沒了,我娘心中定然是難過的,可又不能白白的便宜了他們家,便也只得將老四帶回來了!”

“那她如今再這院了?”

“方才我爹孃讓咱們先出來了,如今在堂屋裡,不知與她些什麼的!”

“看來,這投胎也是個技術活兒!”瞧著劉曼臉色淡淡沒有什麼精神,她便道,“前幾日我倒是瞧了一回那個姑娘,人倒是還不錯的,只是,這年紀怕是了些罷!”

“是了!”劉曼再次點頭,“比我還要些,到明年夏天才能年滿十四,我哥卻已經十八了,可足足相差了四五歲呢!”

這件事情,葉言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也只得輕輕嘆了一口氣。

而後想了想,又問道,“王虎娶杜娟,沒下聘禮?”

“我聽我娘是這麼的!”劉曼道,“王虎爹孃在他家門前鬧了兩天一夜,且祖祖輩輩都是王家村的人,關系自然不是杜娟家這種外來戶能比上的,最後將杜娟名聲鬧得實在沒有辦法,也只得將她給許給王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