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點頭表示知了。

打心裡話,她覺得眼前這富家公對她確實還不錯,這一月來也算見過了幾次,從第一次她瞎糊弄他買了自己的筐,再到他送藥給她,以及上回明明是她撞了他,卻是他帶她去了醫館把脈,再到今日,他又耐心的解答了她的話。

一個富家公,能夠對這麼一個窮人家且名聲不好的姑娘,倒真是不錯了。

只是她知道兩人生活不再同一個生活水平上,也難以交為朋友,畢竟那句‘道不同不相為謀’的話也不是毫無道理的。

“既然你對這個事情有興趣的話,也沒什麼不可的!”她沙啞著聲音,低沉道。

“嗯?”他倒是沒料到她竟然會主動起此事,當下也微微愣了愣。

她也不理,徑直了起來,“想來縱火這個事情,也定然是那人早先策劃好了的!”

“其一,三兒在這裡村裡住了七八年都未曾發生過這樣的事,而我才來不過兩月有餘便撞上了,如此來,這人,定然也是沖著我來的!”

“其二,前一個月我基本不出門,見不到什麼人,自然也就不會得罪什麼人,直到三兒他爹去世之後,我才開始出了院!那麼這一個月,我將我所有有接觸的人都理了理,列了個嫌疑列表!”

著,她便有主動將劉家兩兄弟,馮氏、曾木、王虎的事兒均都與他了,再道。

“其三,我將所有不可能做案的人排除,那剩下的也便是王虎與劉東,兩人都有作案的可能以及時間,若是單獨的放火,也許我還沒有任何頭緒,但卻將門上鎖,將窗封死,那這人就必須想置我於死地的,且心思縝密!”

“其四,也就是在我方才蹲的地方有酒味,這土坯房本就難燃,但澆上酒,就不是難事了…”

“按照上面四點,王虎的嫌疑最大,據我所知,劉東應當不會有這閑錢去買酒來,可火勢卻是從兩邊開始燃的,也許……可能是兩人也不定!不過這都是我的猜測罷了!”

顏絕非在一旁安靜的聽她出這些來,若心中沒有驚訝是不可能的,她心思成熟,語句清晰,分析的頭頭著道,哪兒像一個十來歲的鄉野丫頭?只怕這般聰穎的心思,便是深宮宅院的同歲女,也不能思慮這多些。

驚訝歸驚訝,卻到底也沒有多想,他只是勾唇一笑,聲色平和,“你這嗓,若在不歇著,就怕是喝了李朗中的藥,也難以恢複了!”

她完這些其實已經幹啞到不行,聞言,便也點頭,“我去後院洗個手!”

罷,便越過他的身邊,在之前的正房門前停下,彎下身將昨日鎖在門上的那把鎖撿了,這才朝著後院走了去!

先是在水邊將手洗了幹淨,再挽起衣袖來將那把髒兮兮的鎖也給洗了幹淨,反複的觀看了幾遍後,卻也發現這不過是尋常的鎖,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到底還是先將它收在了暗袋裡。

隨後又洗了把臉,再看了一眼藏木箱的地方,那地兒倒確實夠隱蔽的。

用清水漱了個口後,這才又回到了前院的地兒,卻見著他依舊負手而立身姿端正的站在一片廢墟前,身旁是濃濃的青煙與刺鼻的焦臭味兒,可他一身青衣站在那處,墨發隨風輕舞,衣擺微動。

“你現在,是回李朗中家麼?”邊將挽起來的衣袖放下,走去過去,朝他問道,語氣裡似是漫不經心。

“唔……那便,一起走罷!”聞聲,他道。

“也成!”她點頭,便開邁開了步走了去。

這一路走去,兩人也沒有話題可聊,葉言做低頭垂思之狀,他則身姿端正目視前方。

葉言思考的是如今屋燒毀,沒有了容身之地,那建新房是在所難免的,只是如今手上正好才有了四十多兩銀,若要新建房,再讓她建土坯房她定然是不樂意的,不如建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