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言出了院,正好瞧見曾木雙手抱胸的倚靠在一顆榕樹上,身邊站著的則是三兒。

見著她出來,他終日痞氣的臉上難得帶了一分笑意。

少女單薄的肩膀上扛著一把砍刀,走著極為悠閑的步,頭發簡單的盤在頭上,一個杏眸裡映著晨陽,唇角微不可見的勾起,一看便是心中極為舒爽的模樣。

“娘!”見到葉言時,三兒便迎上去了兩步。

“沒事了,走罷,先回家!”她將刀放下來,輕輕摸了摸三兒的頭,隨即再看向曾木,眉目一挑,“你不去院裡看著花生,給人順走了怎麼辦?”

“還會有人順麼?”聞言,曾木站定身形,朝著她輕挑眸,再看向三兒,“你看,我早就過了,她哪兒吃得了虧!”

罷,便徑自的在前頭走了去。

葉言就要拉著三兒走回去,然而三兒卻是朝著劉二的院裡瞅了瞅,此時那院裡還有不少人圍著。

抿了抿薄唇,“娘,她……沒事罷?”

他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羅氏。

“最多也就暈暈疼疼罷了,死不了!”葉言卻是及不在意,拉著三兒繼續往家裡走去。

而後,她心中一思籌,便邊走邊朝三兒道,“三兒,人該狠的時刻就要懂得狠,若是處處的退讓,只會讓人認為你懦弱,你明白嗎?!”

聞言,三兒卻只是將頭低下,緊咬著唇不知如何作答。

劉二與羅氏整日來鬧,若是不給他們一點狠色,那這兩口定然是不會如此罷休的。

如他們那種欺軟怕硬的人,就該以惡制惡,如今的這件事,怎的來也是可以將他們鎮壓一段時間的。

再且她把握的也是極為精準的,將羅氏磕磕頭,醫藥費頂多也就二百文封頂,七十文新制木門,再加上屋裡一些傢俱七七八八的之類……

若是置辦新的,一兩銀也正好是差不多的,但絕對沒有幾個多出來的錢。

當初他們之所以賠她的銀錢,不就是因推著她磕了頭,砸壞了她的傢俱麼,既然想要回錢,以牙還牙,是必須的!

若是換做平日,讓這兩口鬧鬧也就作罷了,但如今卻正好需要一件事情來敲山震虎。

打她一次性從張家收購了一千斤花生起,眾人就開始留意起她這院裡,總會有人時不時的來繞轉幾圈。

“你不覺得你孃的挺對的麼?”

見著三兒沒了話,曾木也特意的放下了步來,回身朝著三兒看了一眼,“今兒個是你二哥來鬧,明兒呢?可指不定誰就來鬧事了!”

家種不和睦,兄弟間互相算計兄弟間的事兒在這個村裡他可就見過不少了。

是以,他便總結了一句,“男人嘛,不狠點心,就跟個娘們一樣成不了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