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認為曾木應當要比三兒要好些的,可是她忘記前兒個他打沙袋打得狠了,渾身都還痠痛著,是以此時見他,便感覺有了幾分滑稽。

少年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腳張開拱起,手肘搭在腳膝的關節處,一雙手任由垂著。

臉上同樣一臉通紅,淩亂的發絲上被汗水浸為一把一把,豆大的汗珠任由臉上垂下,流落了他臉上的汙垢,便顯得一片汙色。

這……挺髒的罷……

比起三兒來,這簡直便是兩個衛生端層次的人。

“去喝口茶罷!”葉言朝著他一笑,“我給你倒!”

話間,她已經出了灶房門,去了堂廳拿過杯替二人均都倒了一杯茶來,再一一遞給他們。

待他們喝完茶,葉言再接過杯,朝著二人道,“稍微休息會,然後再教你們紮馬步!”

“紮馬步?”什麼鬼?!曾木表示他從未聽過。

三兒雖也疑惑,卻到底沒問出來。

“就是練下盤!”罷,她便將杯放在了堂廳的木桌上,隨即再進了灶房裡,給灶裡添了一把祡禾。

約摸一盞茶的功夫之後,葉言再繼續教起二人紮馬步來。

紮馬步是個毅力活,特別是對剛剛才接觸過的人來,更是痛苦。

若是三兒能堅持兩分鐘,那曾木便只能堅持一分鐘,沒辦法,渾身痠疼無比,再加上一陣跑步過後腿也是極為虛晃,能堅持一分鐘已是不錯。

畢竟是初學者,葉言對此並沒有太高的要求,只要求兩人盡力堅持合計做滿兩刻鐘便好。

這倒沒有刁難,曾木微微愣了愣,隨即心知她所的話也是有幾分道理的,畢竟每次練起來都感覺腳下虛晃,若是練得久了,沒了那種感覺,那定然就會紮穩下盤了。

這只是曾木自己所理解的。

畢竟是白天的,兩人若在院裡練給人瞧見也不好,葉言便幹脆讓二人去了後院裡練,是以當曾木再次瞧見地上那花生時,不由得便問起了三兒。

“你們這花生晚上不收的?”

曾木紮著馬步,挑眉看向三兒,盡管腳下吃力,卻也得找個話。

他忽然發現,最是喜歡看三兒明明難受卻還要堅持的臉色了,那模樣真是有趣的緊。

三兒聞言,咬咬唇,渾身都在憋氣的堅持著,一張臉上早已經紅透,如今聽著曾木的話,想回一句,卻感覺開口就要洩氣一般。

“嗯!”最終,他只得點頭,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嗯。

“心真寬!”曾木一癟嘴,“就不怕人給偷了?”

就算沒人偷,那她也真是蠢,這花生越曬重量就越輕,就算要拿到鎮上去買,曬的那般幹燥,那也不是自個兒要做虧本生意門?

蠢!

三兒聞言,卻是已經不想回他。只能牙關緊咬,拳頭緊握,讓自己的指甲狠狠的掐進手心裡,堅持,堅持,一定要堅持。

曾木見著他倔強的模樣,也有趣的閉上嘴不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