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木聞言,看了三兒一眼,隨即才踏入院來。

待三兒將院門上了閂,兩人這才繼續的朝著正房而去。

葉言本是差些睡著的,那聲敲門聲也聽著了,只是感覺實在無力,又想著三兒定然會去管的,便也沒做出什麼反應來。

瞧著兩人踏進正房門來時,她便也睜了睜眸,緩緩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只是手中依舊輕搖著摺扇。

還是還有睏意,她便徑自的替自己倒了杯茶,意圖能稍微清醒些。

見著葉言正喝茶,三兒臉上微微有些不悅。

娘本是要睡著的,他早不來晚不來的,偏偏這個時刻來,簡直便是擾了孃的清夢。

喝罷完茶,葉言放下杯,瞧了一眼曾木,卻見對方的步伐沒了平日的痞氣,落布間還帶了幾分心的意味。

見此,她心中不禁有些幸災樂禍,一雙杏眸笑得帶彎,“曾少俠,身可還感覺好?”

好?那定然是不好的,昨兒個下午練了兩個半時辰的沙袋,回去不到兩個時辰便開始感覺到了渾身痠疼,待睡一覺醒來,竟感覺渾身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的。

只是瞧著她如此模樣,他便也是懶得回答她,一雙眸,卻是落到了木桌上那還擺著的紙張筆墨上。

桌上的紙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跡,他不識得字,自然也就認不出,只是那些幼稚且淩亂的筆法,一看便知是剛認字的人所寫。

這倒是讓他極為驚訝的,筆墨紙張在普通的農戶人家家裡可謂是見不著的,然而更別在此處這個屬於貧困下段的人家,連吃的都困難,哪兒還有的閑錢來置辦這些東西?

只是此時與他無關,他自然也就不想問。

“我可以去練了?”他看向葉言,眸一挑,有著幾分不羈。

“請便!”她一笑,隨即看向三兒,“你再好好的練會!”

“嗯!”三兒聞言點頭,隨即便又坐了下來,拿起筆來開始練字。

曾木在一旁悄無聲息的瞧了一眼,心下更是驚訝,這筆墨竟然是三兒用的,難不成她竟是如此大方的教三兒習字?

只是昨兒個他猛練了一個下午,也未找著出什麼門道來,倒是感覺和做工幹活沒什麼兩樣,反而還惹的全身一身都痠疼不得,難不成是這丫頭誆他的不成?!

這倒是有足夠的理由的,畢竟之前也得罪過她兩次。

只是被一個丫頭誆弄,他又如何甘心得來?

是以,他濃眉一挑,朝著那丫頭道,“你來試試?”

葉言聞言,自然懂曾木的意思,於是抬眸,與他對視了一眼,臉上擺出一副抗拒的模樣,“這天氣熱成這樣,不想動!”

“你不會在騙爺罷?”他眯起眸來,眸中有幾分被戲虐的情緒。

雖然他不曾習過武,但也從未有這番情況,練這麼個莫名其妙從未見過的東西,身上還痠疼的如此厲害。

今兒個要不是他靠著自己的意志力,根本就連床都起不得。

“我騙你?”聞言,葉言杏眸一眨,不禁覺得有幾分好笑,“這沙袋你愛練就練,不愛練我可沒強迫過你,何來的我騙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