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 神跡

天空忽然變得陰沉,烏雲密佈,臨淵市的玩家們瞪大了眼,看見老天師跟活菩薩一樣。

“要下雨了,真要下雨了。”

“這老天師看著像沒本事一樣,真動起來不得了,厲害,真是厲害。”

“他剛剛不是在睡覺啊,真是奇了。”

沒有古樂伴奏,青女只得自己數著拍子跳舞,一揮手連帶著祭旗送了出去,一折腰那旗又轉回手上,起身之際她冷不丁瞥見祭壇上設定的牛羊祭牲與紅白之物,青女滿意的笑了。

這幫道士別的不怎麼樣,祭壇大布局大風水卻擺得不錯。

青女繼續虔誠的跳祈雨舞,不多時陰沉的天空卻變回了原來光景,天還是那麼藍,微風作罷。

“什麼嘛,還是騙子。”

“誰找來的老禿驢,騙死人了。”

玩家們浪費這麼多時間本就有怨言,看了半天都沒見老道士有成效,頓時人群氣急敗壞的散開了,比剛剛來的烏雲散得還快,看得臺下的年輕道士們嘴角抽搐。

道士們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這幫人也太市儈了,眼看著師傅祈不成雨,人都快走完了。”

“可師傅本就祈不成功,他們走便走吧,我只希望別有人渾水摸魚走上祭臺,丟臭雞蛋給師傅。”

青女失敗了?

很快,“老道士”喘息著停了下來,看著像是力不竭迷迷糊糊坐到了供桌上。

底下的道士們小心翼翼的邁出兩個步子,可法事沒結束暫時沒人敢上臺,只能小聲呼喊師傅,“師傅,您沒事吧,是不是低血糖餓著了...徒兒這有兩塊巧克力,您快下來。”

“沒人了,沒人了,臨淵市市政府領導班子都走完了,真沒人了。”

“師傅,師傅——”。

老天師還是不言不語,吵得不可開交之際,“他”垂著的腦袋突然抬起,眼珠子轉悠了幾圈,道士們見狀自己嚇自己道:“師傅是不是真暈倒了,他老人家這麼大歲數了還與時俱進更新騙術,真是厲害。”

說話的道士立馬被其他師兄弟眼神一怵,“說什麼呢,人還沒走完。”

這時真是進退兩難。

而請神請上身的青女,卻覺身上冰冷,神降臨後,她的視角被限制在了供桌一角。她的腦袋好像被劈成了兩半,一邊在拼命抵擋神的侵襲神的存在,另一邊在蠢蠢欲動蠶食著信徒的每一寸。

[這一點祭祀物遠遠不夠。]

[我需要更多,更多——]

青女強撐著意識觸碰自己的下巴,那裡是她全身僅能感覺到溫熱的一處,這便證明她是個完人。

【請您降雨——】

她口中胡亂囈語,仍記得降雨任務。

神好像是聽到了又好像是沒聽到,神操控著她的身體起身,她湊上去嗅聞有些發臭的生豬頭,表情嫌棄。

[下等]

她又拿起包著金元寶的紅紙,眼神輕蔑。

[不堪]

而後她繞著供桌品鑒完一圈,臉上已極為不耐煩,暴躁極了,一伸手將供桌暴力推倒——

[平庸]

神用著青女的身體做完這一切,回過頭來發現她這一抹弱小的生靈仍在有意識抵禦自己侵入,神更加煩躁。

[無用]

就在青女快墜入黑暗神識不清之間,神冷哼了一聲離開了。

青女的眼瞳飛快掠過金色,回到原本之色。

下一秒,她無法掌握好身體沉重的倒了下去,頭直接磕出了一個血花留了印記。

就在道士們蜂擁而至要拉起老天師時,馬路對面沖出來的真老道士罵罵咧咧的招手道:“你們這幫瞎子,我在這兒,扶誰呢。”

“我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