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女搖了搖頭,這是人之常情。不過說實話,她自己也不能定性自己是個什麼存在。是人?可她死過一次,現在還佔據了一個已死之人的身體。是鬼?她又以人的形式活了下來。

“劉姐怕我不奇怪,你們怕我也不奇怪。”青女踩在兩個人的影子上,笑咪咪。

周夢瑤和夏瑾瑜還真對青女存有懼怕之心,但這麼被她點出,兩人又覺羞愧。

氣氛尷尬了一會兒,三人都不開口。

之後,為了活絡場子,青女走在陽光下認真問兩人,“你們想祈雨成功否?”

明明青女的表情那麼隨意,不知道為什麼小周和夏姐忽然在她身上感覺到了一股魔力,就好像她說的話一定會成真,這個答案必須是是。

兩人看了看天,異口同聲,“當然。”

當然,她們想看見祈雨成功,成功了便代表國家是有抵禦詭異風險的,她們不會在黑夜中等待著審判。

一百年吶,那可是一百年時限。

青女聽到她們的答案,老神在在的在天臺上起了一卦,她撿起掉在頂上硬梆梆的奇數枯葉往地上扔了三次,三次結果卻皆撲朔迷離,不是好卦象。

作為巫女,她自然是信天的。

可看著同伴傻乎乎的笑容,青女仍是改口道:“會的,一切如你們所願。”

......

“師傅的法衣丟哪兒了?這麼重要的時刻還能掉鏈子,我真是服了你們。”

“他法衣不穿身上,還能怪我們。”暴脾氣的小道士沖撞師兄道。

“他那麼寶貴那件九龍法衣,一向都是鎖保險櫃裡,我們怎麼知道他沒帶過來。”

“算了算了,別急了...哎...師傅的法衣原來在這兒,我去拿給他。”

一群人慌忙的找法衣,又慌忙的去找老天師。

可那老天師此刻被困在廁所鬼打牆一般,怕是一時半會兒走不出來。

男廁所前,搶了圍觀群眾猴面具戴在臉上的青女,感慨著現世道士的無能。

“就這?就這,還老天師呢?”

這三個字,這李鬼道士恐怕就佔著“老”字。

她嚴格懷疑市政府上面請錯了人,什麼都不會的花架子哪能通神?

五分鐘後,青女接過嶄新的九龍法衣,她穿上精緻的法衣顯得腿都拉長了一截。

圍過來的年輕道士們,心下疑惑老天師什麼時候長這麼高了。

不多時,供桌前已走了幾個年輕天師,祭火、小把戲滅火撒水、空中浮劍等等小把式,都讓市民們開了眼。

“搞得還挺像樣,就不知道後面行不行。”

等偽裝成老天師,換了木面具著亮麗法衣的青女上場,路人又換了一副說辭。

“哦呦,這個看著就厲害。”過路的叔叔阿姨立馬改口。

“她一個人穿一個顏色,肯定厲害。”

實際上,現存的做法事的法師並不拘泥於法衣顏色,也沒有紅、紫為尊說法,還有人愛穿粉色法衣道袍。

青女對前邊這些繁冗程式不怎麼感冒,尤其是當她拿到老天師的現代工藝品黃銅鈴鐺,掂量掂量到手了更是不敢恭維這個天師團底細如何。

暗自嘆了一口氣,青女揚聲道:“閑雜人等,退後——”。

果不其然,她一出聲,所有渾水摸魚的道士都得退後,場上就剩了她一人佔據大祭壇中心位。

適時,居民樓上的小周、夏姐咋舌道:“夢瑤你再放大一點,我怎麼覺得老天師身形有點熟悉。”

周夢瑤放到最大,下意識環視一圈,突然發現青女不見了,她尖叫道:“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