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景某隻是一介書生,得小姐援手為景某贖得自由身,景某無盛感激,現乃實在不敢留在殿下身邊,亦請小姐切勿為難!”景忱見此情形俯下身謝她當日的恩情!

他從前不過中過區區秀才,後來便為救母賣身為奴,原本簽訂十年身契,十年內,身為奴僕,他都不得參加朝廷科考!

可誰知,其母病重而亡,賣身之銀也未能救得了其母!

可這十年身契仍需煎熬,幸得前幾日韓明霜出手相助才使他早日脫離苦海,得以儘早參加科舉,深恩難報,他如何再敢奢求其他!

韓明霜聽不進去景忱的話,只在想是哪裡出了問題!

上一世,是景忱參加科考,一篇好文章名動京城,才引得言瑾瑜重用!而現在,難得是因為景忱並未參加科考,沒有寫出那篇文章,所以言瑾瑜不相信他的才學!

若要真是這樣,那最快也要等到明年科考時才行,而這一年,言瑾瑜是不可能會將他收在身邊!

景忱見她面目似乎有些不快,亦是不想她為此為難,再次俯身輕聲道“當日贖身之財,景某來日自當報答,現已不便打擾,小姐,景某告辭!”

“不!”韓明霜小跑過去拉著景忱,生怕好不容易遇見他,怎能讓他給跑了!

韓明霜嘆口氣,看著言瑾瑜,又不甘心的問了一遍“你當真不要?他真的很好,你相信我,我的確不懂什麼學問,可我敢拿性命發誓,他不會辜負你!”

韓明霜為了景忱言語懇切,心裡只願言瑾瑜不要錯過他,這明明對他們二人來說都是好事!為什麼差那一篇文章就不行了呢!

言瑾瑜看著她,這幾日來來往往與她也見過多次,卻從沒見過她為旁人如此緊張過,而且還是一男子!

言瑾瑜的目光顯得有些冷淡,心頭突然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像是原本屬於他的東西,突然又成了別人似的!

他垂眸,態度格外漠然“宮中人人皆是虎狼之輩,本王如何帶他一介書生在宮中而不惹人疑心!”

“那你從前為何可以……”韓明霜脫口反問,可是話音剛落,她便注意的到言瑾瑜的神色,一瞬間,她放棄了!

或許,有些事確實不能強行改變!不過也好,她留著景忱,總比再次錯過了好!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景忱跟著我好了!”韓明霜做著決定,只是此話一出,言瑾瑜回眸驚看著她,滿堂的人亦是坐不住了!

“霜兒,你是女子,身邊怎麼能帶著男子跟隨!”老夫人問詢著,哪有未出閣的女孩子身邊總跟著一年輕男子,既不是家中奴僕也不是護主的侍衛,這無論如何都不合規矩!

時間久了,京城之中誰人不說閒話!即便是清白的,也得知道人言可畏!

“是,霜兒,你祖母說的對,你尚未出閣,身邊怎能帶著男子,你若覺得身邊伺候的人少,外祖再給你多添些個,九殿下今日也給你帶來了婢女!”楊承坤勸道,亦是覺得此事不能由著她的性子來!

景忱聽到韓明霜此話也是穆然驚到,這簡直不合規矩,如何能成“小姐好心,景某心領!只是男女之間皆有分寸,景某與小姐非親非故,實在不妥!”

景忱自己也相勸韓明霜,堂內眾人看向景忱,皆是覺得他確實頗為有禮之人!若他真的有心所圖,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

韓明霜看著他們這麼為了自己著急,心裡暖暖的,微微笑了,想出一個對策來!

“我自小不曾接觸詩書禮經,正好景忱博學多識,便以夫子之名留在我身邊,對外皆說,是給我請來的學究師傅,如此兩全其美,更不惹疑!如何?”

韓明霜說著,反正當初也是陳嵐要她拘府學禮,請來的教書師傅,她才偶遇的景忱,這個理由很合適!

楊承坤和老夫人互看一眼,似乎都在尋求對方的意見!

兩廂都不說什麼,楊承坤心裡也明瞭,看著那男子,開口道“景公子可否願意?”

楊承坤問著,看起來那景忱確實有著讀書人的風骨,但只怕這種事,光他們同意也不行,還需得景忱本人同意!

韓明霜看著景忱,滿目的期待,小小個子的她在景忱面前就是個孩子!

“你不是要報答我為你贖身,如此辦法,你在我身邊教我禮識,也不耽誤你素日溫書,一年後參加科考,兩不耽誤!”韓明霜說著,知道景忱是知恩圖報之人,她這樣說,景忱絕不會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