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匪真正想說的是,在這個娛樂至上愛情至死的世界裡,新聞板塊上永遠都是各種八卦娛樂,真正需要被大眾所得知的社會新聞,卻總是被壓到看不見的角落。

但他的智商不允許他說出這番話。

這個世界也讓人們的智商都不允許。

祝奚清平靜地說道:“我不想聽這些。”

原本正在剖析自己內心的綁匪,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好!既然你不想聽……你們幾個,去,把他抓了!”

綁匪小弟們拿著小刀逐漸靠近祝奚清。

目光中全是仇富。

其中一個略有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小刀,又看了看祝奚清,最後在靠近祝奚清時,毫不猶豫地一刀順著他的手臂紮了過去。

這動作過於突兀,誰都沒反應過來,直到血液染紅白襯衫。

那綁匪老大破口大罵,“你瘋了吧,六子!再怎麼恨這些有錢人,也不能見血!這會兒見了血,他要是出點啥事,我們綁他半路的時候是不是還得先給他找醫生?”

“老大,這只是皮肉傷而已!”那小弟強行咬著牙說,試圖堅持說服自己。

但看著祝奚清右小臂處不斷往下滴著的血液,一時間腿也打起了擺子,被嚇了個不輕。

那老大總覺得會節外生枝,幹脆呵斥道:“還不快點把他壓著!”

“綁兩個和綁三個也沒什麼區別,他既然都那樣說了,我要是不把目標定在紀氏集團上,豈不是對不起他?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咱們就讓他簽那個什麼合同,說他自願把紀氏集團的所有東西全都轉給咱們兄弟,等簽了名,又按了手指,也就有了那什麼什麼法律、法律效用。”

“大哥英明!”

祝奚清看著自己右手臂處的傷勢,那一小刀紮得確實深,肱橈肌被紮穿了。

由於動手的人不僅僅是紮這麼簡單,拔刀出來的時候還往下割了一點,形成了一個直徑超過五公分的口子。

祝奚清忍住疼痛偏開目光:“放了她們兩個,真想把我們三個帶走,你們有命要錢也得想想還有沒有命花。”

他心知綁匪的那輛破敗麵包車裡可塞不下十個人。

“綁了我以後利益確實大,但麻煩也不會少。下午我還有一場跨國會議,誰人不知紀氏集團的總經理從來都不會遲到……”

“事情一鬧大,整個安市的所有警察都會開始查,所有交通關鍵點都會被封鎖,到時你們就算綁了我想跑也不可能跑得了。放了這兩個姑娘,她們倆投鼠忌器,不僅會幫忙遮掩,還由於我在你們手裡估計也不敢報警……”

那綁匪認同了他的想法,卻還是很惡意地說:“沒想到你還是那種不愛江山愛美人的,而且還一要要倆。”

祝奚清:“……”累了。

兩個姑娘被扔下了。

她們茫然地看著車尾氣,怎麼都沒想到情況會變成這種樣子。

兩人在三分鐘之前還在控制不住大腦的思考著,想著紀安歌最後到底會選誰。

桑瓊想,如果是選了莫星光,就算自己很難過,也不會覺得有什麼,那畢竟是紀安歌的未婚妻……然後心裡還是會很難過酸澀,覺得很多年的青梅竹馬感情被辜負。

莫星光想的是,上輩子車子沖下懸崖的時候,紀安歌不是說對不起桑瓊,他們早就該死了嗎?所以這次肯定會義無反顧地選擇桑瓊,然後看她表情沒什麼變化,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也一定會覺得她能應對,並理所當然地將桑瓊帶走……

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是一連好幾輛警車在幾分鐘之後來到她們的身邊。

計良卻臉色很難看道:“我剛才就已經說了,把麵包車的前輪崩了!”

輪胎壞掉以後,短時間內根本沒有辦法快速移動,至於輪胎瞬間爆掉會不會導致車子側翻什麼的……

側翻再怎麼嚴重,還能讓老闆當場死亡不成?

最多就是在醫院裡多躺一會兒,就那用望遠鏡看見的手臂傷勢,多躺一會和少躺一會又有什麼區別?

反正都是要進醫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