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知錯了,請父親責罰!”

“我說過,你永遠也逃不出這座牢籠,你生下來,就是為我試毒的藥人!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若再犯,你當知,我有的是讓你生不如死的手段!”

元楚陽聽到這話,萬念俱灰的低著頭,他不敢與那雙冷漠,不帶一絲人性的雙眼對視,但又不得不抬頭看向眼前的人,因為這個人是他的生父。

“兒子明....明白了。”

話音才落地,他身子一軟,躺倒在地,眼前的一切越見模糊。元楚陽苦笑,他怕是又要面對無盡的痛苦與折磨,逃不開死不掉。

墨憐生和連幽若一路快走,就算已經精疲力盡,也不敢停下休息,果然如那人所說,這一路似乎所有野獸都在躲避他們,可以算是暢通無阻。

等回到普渡寺已經是兩日後,他們自是免不了被絕塵狠厲訓斥了一翻,而墨憐生因為傷口處理不及時,回來當晚就燒的渾身滾燙。

連幽若有些擔心,因為傷口發炎,在這個時代要人性命的機率還是很高的。她本想先回到原處,找回匆忙丟下的包袱,給他清理傷口,結果到了已經什麼都沒有,狼的報複心果然很強。她靠在牆根下,看著新綠初上的枝頭,這一看不知不覺天就亮了。

悟禪在屋內小心的守了一個晚上,天傍亮的時候,墨憐生的燒算是慢慢退了下去,這小子自打認識了幽若,這一路折騰來,身體倒是好多了,什麼病都能抗住,不像剛來普渡寺身嬌肉貴,染個風寒都要吃小半個月的藥,不過也虧得師父醫術不錯。

想著他起身鬆了鬆筋骨,準備去廚房熬點粥,開啟房門就看到迎面走進院內的絕塵。

“師父,這麼早您怎麼來了,憐生這有我照顧。”

“我不放心,可好些了?”

“嗯!好多了,燒退下去了。”

絕塵放心的點點頭,囑咐悟禪下去準備些吃食,見悟禪走了,才轉頭看向秋水院的院牆,無奈的搖頭輕嘆,一個兩個的都是膽子大的。

“你聽到了,他的燒已經退下了,你也守了一夜了,現在雖已入春,可倒春寒也是不容小覷的,別憐生才好,你又病了。回去歇著吧,下次切不可如此魯莽了。”

連幽若蹲在牆角抱緊雙膝,聽著絕塵的話,心裡總算踏實了。

“幽若知錯了,多謝大師。”

羅國承恩殿內,季映雪看著鏡中螓首蛾眉的女子,她告訴自己,快了!她就快見到她朝思暮想的人,她的兒子就快坐上東宮儲君之位了。

想起那人,她臉上難得露出嬌羞的紅暈,正當她沉浸在其中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陣陣嘈雜,她不悅的冷著臉,站起身想呵斥,這一殿的奴才都是怎麼當值的。

“妙雲,一大清早為何如此吵鬧!妙雲。”

妙雲此時怕是沒空閑來回她的話,因為此時,她正惶恐不安的阻止沖進承恩殿的淩筱,淩筱今日一大早就得到訊息,說墨城拒絕了盛雲,將清瑤和阿煜接回來的提議。

她日盼夜盼,盼的就是把兩個孩子接回來,可墨城卻狠心斬斷了她唯一的期盼,也斬斷了兩個孩子的希望,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麼狠心對自己的孩子,是她,一定是承恩殿那個狐媚,又妖言惑眾。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貴妃娘娘這幾日身子不爽,怕是正在榻上歇著,請皇後娘娘容奴婢去通傳一聲。”

妙雲話還沒說完,臉上就狠狠地捱了一巴掌,這一巴掌力氣大到,直接打破她的嘴角。感覺嘴邊淡淡的血腥,妙雲心知,這世間能讓這位,不顧一國之母儀態,形同的潑婦的,怕是隻有她心心念唸的一雙兒女。

“本宮見她,還需通傳?你是欺我長居長明殿,不去各宮走動,就以為這後宮歸你家主子管了?還是說她季映雪,早已把自己當做這後宮之主了!”

“娘娘息怒,貴妃娘娘並沒此意,貴妃娘娘平日裡無論是何事,都是以皇後娘娘您馬首是瞻的。”

“你以為我會聽信這種鬼話!綠蘿給我攔住她,我倒要看看本宮身為這一宮之後,還闖不得她一個貴妃的寢殿。”

“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