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側妃如此說本質子也不好攔著你,來人啊!給李側妃收拾好東西,好生送回侍郎府。”

地上坐著的人聽到這話,忘記了抽泣,沈嬤嬤也停住聲淚俱下的哭訴,主僕二人被這猝不及防的轉變驚得不敢相信的看著,墨憐生和連幽若一臉終於解脫了的神情。

“外頭冷,先回去。”

墨憐生笑著握住連幽若的手,兩人知心一笑。李菁看見兩人十指相扣的手刺目的要命,知道自己被戲耍了,再也忍不住胸口強壓許久的怒氣,猛地起身怒不可遏大聲嘶吼。

“你們竟敢如此對我,我可是皇後娘娘的人!”

連幽若忍不住噗嗤一笑,她還以為這李姑娘多有本事,原來也是個愚笨的,真正出謀劃策的是那個沈嬤嬤。

墨憐生無奈嘆口氣轉身又折了回去。見他回來李菁以為自己那句話起了作用,昂首得意的瞧著連幽若冷笑,心裡暗諷兩人不自量力。墨憐生瞧著眼前洋洋得意的人,身子微傾低聲說了幾句,李菁臉上立時一片灰暗,身子一軟險些又坐回地上,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沈嬤嬤眼疾手快扶了個正著,瞧著笑臉盈盈瞧著她們的人,心裡疑惑這個煜質子到底和姑娘說了什麼,把她嚇成這樣。

連幽若也好奇墨憐生同她說了什麼,把那個李姑娘嚇得三魂七魄都沒了般。等回了東苑只半柱香的時間琉璃就興沖沖的跑了進來。

“王妃,那主僕兩人收拾好行李灰溜溜的走了!”

“如此快,呆子你和她說了什麼,把那麼嬌滴滴的人嚇得肝膽俱裂的模樣,怎就一點憐香惜玉之心都沒有,可憐李姑娘一片芳心。”

“你如今可是比在普渡寺多了許多話,我若敢憐惜她,肝膽俱裂的就是我了,煜王妃可是這個理?”

“你倒是明事理。”

琉璃咧嘴一笑識時務的退了出去,墨憐生目光如炬緊盯著桌上的畫,直到落下最後一筆才滿意一笑,見他停筆,連幽若走上前,瞧見畫上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的女子,眼神清亮微微一笑。

“可將幽若傾國傾城之貌躍然紙上?”

“甚好,你還沒告訴我你和李菁說了什麼?”

墨憐生伸手一把將她撈入懷中嗅著她發間好聞的花香,連幽若靠在他懷裡感受著這份安寧。

“也沒說什麼,只是去楚陽哪裡討來些藥,撒在書房防有鼠蟻的,我只和她說那東西有劇毒,至於她為何被嚇到我就不知道了。”

連幽若愣了愣,難不成那個李菁已經潛入書房翻找天子令了!不過看到墨憐生似乎早就預料到也留了後手她也不再擔心什麼。

李菁回了侍郎府的事自不會如此好糊弄過去,宮中那位也不知是從李家祖宗十八代哪一輩算起說是和納蘭家沾親帶故了,便打著長輩的旗號將連幽若就召入了宮。

入了鳳鳴宮太子穆雲琛也在,瞧見連幽若進來一雙桃花眼泛著讓人惡心的淫光,從上到下將她仔仔細細瞧了一遍又一遍,恨不能在她身上瞧出朵花來。

“見過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納雪蘭瞌著眼只從鼻中冷哼一聲就不說話了,連幽若也不生氣只安分的跪在地上,穆雲琛瞧著卻有些心疼,心裡嘖嘖嘖稱奇。

那日在普渡寺被自己打到半死都不肯誠心求饒的女子竟是她,那日她渾身舊衣灰頭土臉,他竟沒發現這讓人厭惡的的外表下隱藏的是這世間至美的璞玉。

“天氣寒涼煜王妃還是起身吧。”

納雪蘭沉著臉狠瞪了眼一旁的穆雲琛,知道他這好色的毛病又管不住了,不過瞧見地上的人沒起身,還規矩的跪在地上心裡的怒氣倒是消散些。

“起來吧,聽說煜王妃把李側妃推入了湖中?這可是數九寒天那孩子被嚇得如今還戰戰兢兢的一步不肯出房門,你作為正妃怎可如此,妒是你最不該有的。”

“我並非因為妒,而是因為李側妃汙衊皇後娘娘,我一時氣憤看不過就出手教訓了。”

“汙衊本宮?此話何意。”

穆雲琛瞧著地上的人意味深長一笑,從他這裡剛好可以瞧見連幽若姣好的側臉,細長的睫毛情扇像是輕柔的羽毛一下一下輕拂著他的心,讓他心癢難耐。

“李側妃心懷不軌多次潛入質子書房內不知在翻找什麼。”

說完這話她頓了下,不用抬頭看也知道上座那位怕是有些坐不住,穆雲琛抿了口茶不出聲心裡暗罵李府那個沒用的丫頭,也埋怨納雪蘭找的草包壞了事。

“質子一直感恩盛雲這些年的照拂,便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成想李側妃卻越加不知收斂,質子一再忍讓她卻言語間惡語要挾,說自己是皇後娘娘的人,說這些事.....。”

說道最後連幽若佯裝一副為難欲言又止的模樣,心裡像是經歷了許多糾葛繼續道:“李側妃的那句話府中奴僕大多都聽見了,聽到她如此汙衊我便不服同她理論,推搡中才失手將她推入湖中。”

連幽若抬頭瞧見座上人氣的渾身顫抖怒拍扶手:“大膽!一個小小侍郎女竟敢汙衊本宮,李家這是安生日子過夠了。”

“這事倒是錯怪煜王妃,煜王妃這一片赤誠之心卻是日月可鑒。”

“太子殿下謬贊了,我自嫁入質子府,聽質子唸叨最多的便是感恩這些年皇後娘娘細心的照拂。”

納雪蘭心裡雖氣李家那個姑娘嘴上每個把門的愚笨不堪,但也知道連家的也不是個省油燈,但這丫頭說話受聽,若不是連家和穆子書是同仇敵愾,她也就不必東挑西挑,挑了個最蠢笨的。

“這事卻是不能全怪你,你也是事出有因,但到底人是你推下去的,回去了送些東西取侍郎府上安撫下再把人接回去。”

“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