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楚陽本在長松園內檢視曬幹的草藥,聽到丫鬟的喊聲先是一愣,想了許久長清郡主是誰?等繞過彎來火速丟掉手中的東西,一路狂奔沖向飛霜苑。

連幽若伸手遮住有些晃眼的陽光,她這是在哪?是被救了嗎?那呆子在哪?她心急的扶著床欄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不知是沒睡夠還是睡得太多,只覺的自己身體軟綿綿提不上力氣,她松開手向前只挪了一步,重心一個不穩的重重摔倒在地。

元楚陽進來的時見她披頭散發狼狽的摔倒在地,急的趕緊沖上前扶起她,本想開口好好責備她一番,可瞧見她蒼白毫無血色的臉終是不忍只埋怨了一兩句。

“那些個婢女也著實沒眼力,怎的一個個全都跑了出去,你睡了大半個月了,好好在床上歇著,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你從鬼門關拉回來。”

“他呢?”

連幽若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胳膊,元楚陽聽到她聲音裡的顫抖,帶著絕望卻也帶著期盼,他抬頭看向她泛起水霧的眸子,長嘆口氣,扶著她坐回床上。

“他還活著你可安心,絕塵師叔領著一個胖和尚先將你們兩人帶走了,我去給那個齊王送的藥。”

聽到他還活著連幽若揪著心的總算是放下,眼裡滑下喜極而泣的淚珠。

“有絕塵師叔照顧他你可安心,他傷勢比你重,我前幾日去瞧還是昏睡著,這事師叔牢牢瞞住了你也不用擔心,倒是你自己知道你如今的身份嗎?”

“我聽到她們叫我清平郡主,為何會要這樣叫我?”

“你救了齊王殿下,盛雲陛下說你立了大功就賜你清平郡主的頭銜,你如今不僅是盛雲的郡主還是僕射府的二姑娘,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親是盛雲赫赫有名的左僕射?”

“僕射府的二姑娘?我嗎?”

“不是你,難道是我不成。”

元楚陽好笑的看著眉頭深鎖一臉疑惑的人。看來是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像他一樣,一直以為元末是自己的生父,所以他才會一直隱忍這些年的折磨。連幽若摸上脖頸上的吊墜,她的記憶中倒是有關於身世的記憶,知道自己的父親似是有些錢的樣子。

她一直以為就是做生意的商人,沒想到卻是位高權臣,但她知道“母親”不願她和這邊扯上關系,只在臨死前才囑咐她,若有一日有人拿著同她脖頸上一模一樣的吊墜來尋人,她跟著走就可以活下來,也許會過得不好,但能活下來。

連幽若在想那個家大概是很不喜她們母女兩,這些才會不聞不問隨她們自生自滅,正當她低頭沉思的時候屋外就響起一個雀躍的女聲,緊接是事另外一個女聲輕聲斥責。

“二姐姐你醒了嗎?”

“長雪你小聲些,她睡了這麼久又與你我不熟識,你這樣熱絡會嚇壞她的。”

兩人邁步進了屋的就瞧見床上坐著一個人,正目光冷清的看著她們,陳長雪被她眼神冷的一瞬止住腳步,膽怯的低著頭一下子退到了陳長歌身後,拽了拽長姐的衣袖,心裡小聲嘀咕這個二姐姐眼神怎麼這麼兇?

見她這樣元楚陽忍不住偷笑,這慫包樣和自己當初見連幽若時差不多,不過他稍有些骨氣沒露怯,陳長歌見她面色還是蒼白一片,擔憂的開口詢問。

“二妹妹可覺得好些了。你昏睡的這些日子父親和母親一直擔憂的寢食難安。”

陳長歌笑盈盈的看著床榻上的人,說來自己與這個二妹妹也算是有過一面之緣,上次在修羅閣她們碰過一面,見她瞧自己的眼神滿是迷茫,本來舒展的繡眉又皺了起來,陳長歌忙微微一笑繼續道。

“我叫陳長歌比你稍長兩個月,是你的長姐。二妹妹是不記得我了嗎?我們可是見過的。”

“我記得你,你與齊王殿下。”

聽到她提到穆子書陳長歌的臉上不禁一燙,浮起淡淡的紅暈,連幽若目光下移瞧見她腰上掛的玉佩,心裡暗下明白人家為何聽到穆子書的名號就一臉嬌羞了,感情是準齊王妃。她記得當初自己順手牽來這塊玉佩的時,候穆子書跑來要時就說過這是日後要送給做他正妃女子的。

她本不善言談幾句下來屋子裡就沉寂一片,屋內的人都些不自在陳長雪一直好奇的偷瞄床上的人,乖乖這個二姐姐的性子怕是比大姐姐還要冷若冰霜。

元楚陽見這樣下去不行,這是會把人憋死的,他要趕緊想個法子。

“咳,嗯,長歌姑娘,幽若她才醒還需多多靜養,怕是不能....。”

“元公子說的是,是我和長雪唐突了,這半個月辛苦元公子了。二妹妹好生休息我們過幾日再來探望。”

“二....二姐姐你好生養身子。”

陳長雪說完拉著陳長歌一路小跑出了屋子,這天氣明明還燥熱無比,她方才在屋內卻感覺到寒意陣陣。這個二姐姐這樣厲害不知道肯不肯去嫁那個廢質子,若她不肯也怎麼辦?

“姐姐,我瞧二姐姐的眼神好兇,你說她會安分的嫁給煜質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