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年長些聽母親說,小叔叔當年是因為女人,心愛之人嫁做他人婦,他一時傷懷想不開,就剃度出了家。

“這裡實在悶熱,我先出去透口氣。”

齊阮玲看了看他,只點了下頭就沒在表示什麼。慕雲琛見她冷著臉心上怒火更重,這女人什麼態度,他可是當朝太子這樣好聲好語同她說話,她還要擺臉色。

偏母後也不知中了什麼邪這樣偏袒她,就算國公府身份在尊貴,能尊貴過他們皇族。這一口怒氣在他胸口不斷猛烈翻湧,憋悶的他雙手發抖只想殺人見見血腥疏散下。

可這裡是寺廟又不能拿和尚發作,他只能憤憤的摔門而出,齊阮玲見他怒氣沖沖的出了門,無奈雙手合十輕聲祈福。

寺院正門連幽若抱著菜剛上了一步臺階,身後就停下一輛馬車,她看到最先下車的人時,愣了下。風夙看到她也有些驚訝,雖然知道她就住在後上幫普渡寺種菜,可就這麼毫無預兆的碰上還是嚇了嚇。

“風夙?你這是發什麼呆。”

“殿下!”

連幽若抬頭看到站在馬車上,穿著一身月牙衣袍的穆子書,最先反應過來,佯裝有些慌亂的跪在地上,低著頭叩首請安。

“見過裕王殿下。”

“你……起來吧!”

穆子書見她跪下,推開風夙伸過來攙扶他的手,直接一躍跳下了馬車,伸手想扶起她,風夙馬上抬手攔住他。

“殿下三思,懷德太子的馬車就在您左手邊。”

聽到風夙的話,穆子書偏頭看到左手那輛明晃晃的馬車,握緊拳頭收回了手。穆雲琛他今日怎麼會在這,正想著就聽到他讓人心煩的聲音。

“今日這普渡寺真是熱鬧!八弟也在此!”

“見過皇長兄,我來只是代師父來看望故人。”

“哦!我竟不知陳將軍也有故人在此,跪在地上的人是誰?抬起頭來!”

穆雲琛邊走邊低頭看向跪在地上的人,見她非但沒抬頭反而壓的更低,不悅的皺起眉頭,今日他受得窩囊氣夠多了,一個賤民也敢對他不敬。

“本宮讓你抬起頭來聾了嗎!”

他聲音帶著狠厲,連幽若猶豫了下,還是抬起了頭,穆雲琛看到她生的醜陋,嫌惡的抬起摺扇遮住口鼻。

風夙有些替連幽若捏把冷汗,這懷德太子明顯是憋了一肚子火氣,想找人發洩。但正主不急,急死他這個旁人也沒用。殿下是一臉淡漠,幽若更是一臉淡定從容。

“馬上滾,別礙了本太子的眼。”

“是!”

聽到穆雲琛這句話風夙心裡總算鬆了口氣,穆子書懸著的心同樣了定了下來,穆雲琛這人性格乖戾,做事又隨心所欲,在宮中只要他稍有不舒心,打死宮女內監也是常有的事。

連幽若抱緊懷裡的菜,面無表情的站起身,低著頭向前才走了幾步,背上猛的捱了一腳,整個人瞬間飛撲出去,重重摔落在地,激起了一地的塵土。

她搶撐起身子,按住胸口,想阻止不斷翻騰的氣血,可喉頭還是一甜,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慢慢溢位。本就破舊的衣服,也裂開好幾個口子,臉上,胳膊上都是被被石子刮傷的細小傷口。

“誰讓你這個賤民碰本太子的衣袍,你可知這是死罪!”

“是草民……草民的錯,請太子殿下恕……恕罪。”

穆雲琛看到她嘴角的殷紅,眼裡馬上透出殺戮的興奮,普渡寺的和尚不能動,這個賤民可以拿來消消他的火。

連幽若俯趴在地,透過有些淩亂的頭發看到他嘴角的笑知道那代表什麼,他這樣九五之尊的身份,弄死她這樣身份的人易如反掌,如今她的結局怕是隻有兩種,要麼死,要麼被折磨的削皮挫骨只剩一口氣。

“來人給我拖下去重重的打,我是有多久沒看這殺人見血的好戲了,今日可要好好盡興!”

風夙氣憤的握緊雙拳,懷德太子太過殘暴無德,盛雲如果落在這樣的人手裡,不需外敵他就會自取滅亡,剛才那一腳以幽若的武功她本可以躲過,即使沒躲過也可以穩住身形,但她卻硬生生接住摔倒在地。

懷德太子也是習武之人,雖不像他和殿下這樣厲害,但那一腳有多重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尤其是這個太子,本就是帶著一腔憤怒準備發洩才踹出那一腳。

殿下!您真的不管一管幽若嗎?風夙在心裡暗暗嘀咕,目光忍不住瞟向身邊的人,穆子書依舊面無表情,等到兩個內監拖起地上的連幽若,他才再也忍不住的開了口。

“皇兄何必如此動怒,只不過是個賤民,殺了就不怕髒了手?”

“哦?”

看到一向不喜和他搭話,也不願多管閑事的穆子書開了口,穆雲琛嘩啦一聲開啟摺扇,心情有些好轉,眼裡裝滿戲謔,意味深長的看向穆子書。

“怎麼我聽這話,二弟似乎認識這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