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別生氣,我走就是,我並沒有想要從你身上得到什麼,也沒有嫌棄你容貌的意思,我倒是覺得你這樣挺好的。”

說完,墨憐生趕緊從地上站起身,連衣服上的塵土都沒拍,轉身快步沖到門外,踉踉蹌蹌的一路跑下山。

連幽若雙手環胸斜靠在門上,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還有他剛才一本正經說話的樣子,也是被氣得無奈搖頭,明明怕的要命還要強裝鎮定。

“就是個傻子。”

其實她剛才並沒想嚇唬他,只是看他剛才看著她的時候居然臉紅了,搞得她心也慌亂無比,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就像剛才在竹林他突然的靠近。不管怎麼樣,今日這一嚇,他總該不會再來糾纏她了,

這樣想著連幽若心裡一下子舒暢了很多,可是第二天晨起當她開啟房門,墨憐生依舊笑臉盈盈的站在門外,且連著四五天都是如此,不管她願不願意,也不管她多冷言冷語,他就是緊跟在她身後,繪聲繪色的講著一些芝麻綠豆的事情。

連幽若覺得自己的耐性已經在崩塌的邊緣,她這是因為住的離寺廟近些,所以做人做事開始變得心慈手軟不成?

羅國

季映雪坐在書桌前一臉慈愛的看著,墨勳白嫩的小手攥著筆杆,滿臉認真一筆一劃的臨摹著書帖。承恩殿內暖意如春,看到兒子粉撲撲的小臉蛋,她臉上的笑意又加深許多。

“勳兒的字越寫越好了。”

“那等下父皇來,看到勳兒的字,可會誇贊勳兒?”

她伸手摸了摸兒子的小臉蛋。又替他理了理有些發皺的衣袍,一臉自信滿滿,她的兒子當是這羅國最優秀的。

“這是必然的,父皇最疼愛的就是勳兒。”

妙雲站在屋外收起傘,拍落身上的雪,邁步走進屋內,看到季映雪正在哄墨勳,低垂著頭安靜的站在一旁,季映雪餘光瞥了眼來人,見是妙雲,不動聲色的抬手掩嘴輕咳了下。

“乳母呢?帶殿下先去沐浴,換身幹淨的衣衫外袍再來。”

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婆子兩個宮女恭敬的走了進來,墨勳也懂事的行了孝禮,跟著乳母退下,聽到關門聲沒等她問,妙雲就先開了口。

“娘娘,算上今日陛下已經宿在長明殿五日了,自從娘娘入宮承恩,陛下最多也就隔個兩日就來看您,即便有事耽擱了,也會讓身邊的內侍太監來知會一聲,如今這樣,娘娘您萬不可再放任不管。”

季映雪放下書,閉上雙眼,臉上帶著慍怒,塗滿鮮紅蔻丹的指尖一下一下敲擊著桌面,每敲一下,她的黛眉就緊皺一分。

“她和陛下畢竟是結發夫妻,多年恩情擺在那,想重新贏得聖心,也只不過是看她肯不肯放下高傲的身段罷了,不過到底是我小看淩筱了。妙雲,我記得明日出使盛雲的使臣就該到羅國了,想必他面見完陛下,長明殿那邊就會迫不及待的把人請過去,你去告訴他,要說些讓皇後娘娘欣喜的事,懂嗎?”

妙雲開始不明白,讓皇後娘娘欣喜的事?後來聽到季映雪那句意味深長的懂嗎,她一下子就明白,臉上馬上帶起勝券在握的笑,點了點頭。

季映雪收回手,隱在衣袖下慢慢緊握,她籌謀了多年,決棄了所有,才得到今時今日的一切,怎麼可能在這節骨眼上功虧一簣。

淩筱啊,淩筱!別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不該這般輕易相信人,更不該讓敵人如此輕易的就抓住自己的軟肋,她倒要看看,一雙兒女在盛雲寄人籬下,你是不是還能和墨城,毫無芥蒂的繼續恩愛纏綿。

隔天退了早朝,妙雲果然看到綠蘿領著一行人,把使臣帶向長明殿方向,她躲在柱子後面得意的一笑,沒多做停留,快速轉身向承恩殿走去。

承恩殿內,季映雪正在仔細的叮囑著小廚房,等會午膳做些什麼。

“我方才說的那些都仔細記下,好了就馬上下去準備。”

她偏頭瞧了眼窗外的太陽,這會墨城怕是應該到了長明殿有一小會了。妙雲來的時候看到膳房的人正魚貫而出,她踏進屋內行了禮,掩嘴湊到季映雪耳邊小聲稟報。

“如娘娘所料。”

“想必今日她的這頓午膳是吃不下了,本宮乏了先去小憩下,你去盯著膳房的人,午膳要做的仔細些。”

“是,奴婢這就去。”

季映雪拔下頭上挽鬢的發簪,轉身進了內屋,妙雲動作嫻熟的放下簾幔正想退下,屋外的院落內就響起迫切的呼喊聲。

“映雪,映雪!”

聽到這聲音季映雪稍稍有些詫異,墨城竟來的如此快,她忙抬手理了理剛放下的烏發,妙雲也急忙掀開簾幔,詢問的看向她。季映雪擺擺手,然後快速雙手交握,快步走向外室。

她以為墨城在長明殿怎麼也要耽擱一陣子,如今看來怕是他才踏進長明殿,淩筱就按壓不住心裡的怨恨對他發難了。

“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