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未闋的父親荀朔出身京城的大族,據說原本他是要入宮做御卿的,就是女皇的男臣。依照荀朔的才情和容貌,將來肯定會成為女皇的夫君之一。只是不知後來發生了一些事,荀朔成了任時韻的女婿,任清漪的夫郎。可惜這兩夫妻最終只得了任未闋一個孩子,沒有再生下一個女孩,原本興旺的任氏家族如今卻是後繼無人。

所以打小任未闋就被細心教養,十八般才藝都學了個遍,本就是個十分聰穎好學的孩子,如今才十五歲便博覽群書、文武雙全,全郡無人能及他十分之一。

看著走進來的少年眉目如遠山般清雋秀氣,身姿更是韌竹般俊雅挺拔,荀朔很是欣慰,如此優秀的兒子是他的驕傲。當然,隨之而來的煩惱就是這婚姻大事,接下去這三年相當關鍵,找一門合適的姻親攸關家族的興衰。可是荀朔想到任家的盤算就一陣頭疼,他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培養的兒子嫁給什麼公主,淪為爭權奪勢的犧牲品。

任未闋可不知道他父親此刻想的些什麼,只上前檢視荀朔的腿疾。

“父親,今日的藥喝了嗎?”邊問邊抬起荀朔的一條腿開始有章法地揉搓起來。

“喝過了。”荀朔如今才三十幾歲,因這腿疾臥床七八年,面容有些蒼白,但仍不難看出當年的風姿卓絕。他伸出修長的手握住任未闋的,那手瘦得指骨分明卻力道十足,使他停下了按摩的動作。“你坐下,我有話對你說。”

任未闋聞言便在床榻前移過一條蒲凳,端坐後道:“父親有何吩咐?”

荀朔正色道:“再過十日便是你的生辰,將滿十五週歲,這意味著什麼你可清楚?”見兒子低頭不語,遂嘆氣一聲,接著說道:“雖然你祖母希望你嫁給那位六公主,以後能去京城享福,若是將來和公主生下一女半男的,那麼任家就可以在京城恢復原本的榮耀。但是,那是你祖母的盤算,我的盤算你要不要聽一聽?”

任未闋抬頭看他,說道:“父親請講。”

荀朔知他性子恬淡,雖表面看不出什麼,但明白他有自己的主見,若是不合他心意,饒是坐在這聽了也不一定會去照做。但作為父親卻有必要將所有的利害都講給兒子聽,幫助他做一個正確的選擇。

任未闋聽了仍是神色如常、波瀾不驚,只寬慰:“父親多慮了,您說的那些我都明白。祖母說過六公主不會參與皇位競爭……”

“糊塗!”話沒說完就被荀朔打斷了,“你們怎麼能確定將來的事!局勢是會變的,就算那六公主沒有要去競爭的心,但難保以後她不會為了什麼去爭奪。一旦爭奪那位子就必會有流血犧牲。公主的性命自不必擔心,但她的扈從、侍衛、奴僕,夫郎、中郎、侍郎卻可能都得沒命!”

“父親若是擔心孩兒的性命,那孩兒現在可以發誓,我有自保的能力,將來必會保證自己的安全!”

“好!這可是你自己保證的,現在我得再幫你增加些自保的籌碼,免得你將來為了感情做出什麼傻事!”

任未闋有些怔愣,父親怎麼就這麼篤定他將來會為了蔚絮雪做出衝動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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