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午餐時間,蔚絮雪才為他們兩人引薦。夏瑾煜本就是活潑的性子,率先開口:“早就聽聞任郎君的大名了,今日得見,果真是位才貌雙全的大才子。小弟初來乍到,日後還請任郎君多多關照!”

“夏公子過譽了,小人不才……”

“哎哎,別和我來這一套,過分的謙遜就是虛假了。”夏瑾煜打斷了任未闋的話,“我不喜歡做那些爾虞我詐的事情,喜歡和坦率的人做朋友,所以,我希望你能做我的朋友。”

看著夏瑾煜笑得天真的樣子,任未闋還能說什麼呢。“是,夏公子如此看中任某,是小人的福分。”

蔚絮雪看著這兩人你來我往地暗中較勁,也不便多說什麼,只管吩咐下人上菜。她雖不清楚夏瑾煜想些什麼,但以任未闋的脾性,想必不會與人起什麼衝突,這才是讓她放心的原因。

“好了,你們兩個可以過來吃飯了。”蔚絮雪招呼他們。

夏瑾煜率先過來坐下,問道:“絮雪,是不是以後都是我們三個人一起吃飯?”

“嗯。沒特殊情況都一起吃飯。”說完蔚絮雪就自顧自吃飯了,任憑夏瑾煜一個人在那邊說個不停。

見絮雪不再理自己,夏瑾煜覺得無趣,便把話題轉到了任未闋身上。“任郎君,以後我叫你名字可以嗎,不然顯得太見外了。”

“夏公子喜歡就好,不用客氣。”任未闋回答地仍是彬彬有禮。

“你比我也年長不了幾歲,那我就叫你未闋兄好了。聽聞未闋兄平時常穿素白的衣物,身上也不喜佩戴飾品,今日見了果真如此,可是有什麼緣由嗎?”

任未闋動作一滯,放下碗筷看向夏瑾煜,見對方神色自如,彷彿剛才的話只是無心一問,心裡雖有些不快卻仍是恭敬地回答:“夏公子有所不知,如此穿著並非小人喜好問題,實乃家父身體抱恙多年,為盡孝道才這般。”

“啊,抱歉!既然如此,那麼未闋兄豈不是都不能穿鮮豔的衣服了?”口中雖說著抱歉,但夏瑾煜的表情中卻沒有一絲歉意。

蔚絮雪清了清嗓子,說道:“食不言語。”說著看了眼旁邊的任未闋,不期然對上了那雙清亮的眼,剎那間似是捕捉到了那眼眸中的溫柔。蔚絮雪不禁轉過頭,為掩飾自己情緒忙扒拉了幾口飯。

夏瑾煜顯然是沒瞧出來面前這兩人的互動,仍是不甘心地說道:“啊,你們華彌國吃飯不能說話的嗎?不過這麼說來未闋兄還真是孝順。可是既然你父親身體抱恙,為何不侍奉病床前呢?”

任未闋聽得嘆息一聲,回答道:“家父一個月前已經過世了。”

“啊?!不會吧,那你怎麼沒去守孝呢,不是說要守靈位一年的嗎?”

“我選了十日祭。”

“哦,可是……”夏瑾煜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突然看到一旁的蔚絮雪的臉已經完全黑了,隨著一聲拍筷子的聲音,蔚絮雪站了起來,盯著夏瑾煜一字一句說道:“我說了食不言語,以後我這裡吃飯都不準說話!聽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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