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時韻給她那三女兒遞了個眼色,任清漪便給絮雪倒了一杯果酒遞過來,絮雪忙推託不會飲酒,任清漪尷尬地笑笑,只得給自己倒了一杯,笑著道:“那清漪自飲一杯給公主賠禮了。”

“不知公主這兩日閒暇可有去過書樓?”任時韻開口。

“絮雪身子還沒好利索,還不曾去過書樓。明日定去那看看。”絮雪和羽飛不禁好奇,這是任時韻第二次向她提起書樓了。

“公主也不必著急,下官這裡還有一把鑰匙,忘記交給你了,正好趁今日宴會送給你。”說著便遞上一個比手掌還小一些的桃木匣子,接著道:“公主務必保管好這鑰匙,書樓裡的東西也請好好照料,以後必定對公主有用。”

“既然郡守大人這麼說,絮雪定會好好保管照料的。只是不知書樓裡的是何物,能否先請大人告知絮雪呢?”

“公主到時一看便知,此處人多口雜,下官就不透露了。”任時韻故作神秘。絮雪便也不再多問,心下對那書樓更加好奇了。

“對了,公主,等下有個人要介紹給你認識。”

“哦,是誰呀?”絮雪剛問出口,正好聽到大廳裡的歌舞一曲完畢,然後聽到香甜甜的聲音響起:“各位大人,接下去的節目由郡守大人推薦,表演之人大家也聽聞過,下面就請大家慢慢欣賞!”

任時韻微微一笑:“公主,人,這不就來了!”

聽任時韻說罷,就見大廳裡燈光搖曳,廳外竹影晃動,一個翩翩少年從竹林小道中緩步而來。少年身著水綠色寬袖舞衣,一頭墨髮隨風舞動,就如這翠竹幻化而來。奈何絮雪看不到他的臉,因為少年戴了一張黑色的面具。

羽飛看那面具沒有任何花紋,雕刻出的臉型倒是符合她的審美,橢圓可比那錐子臉好看多了。就是不知道這面具下是張怎樣的臉。

“小雪,他戴個面具上來是幾個意思?”

“他這是要跳儺舞。而且看他的面具是黑色,沒有任何紋飾,他扮演的應該是夜神。”

“我知道了,不過這不是驅鬼祭神跳的嗎?”

“不盡然,現在的儺舞可以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表演,舞蹈動作也較以前有很多的變化。為了取悅皇家貴族,這種舞也常常由年輕男子練習,在宴會席間作觀賞性舞蹈,有獨舞也有群舞。以前我在皇都看過好幾次了。飛姐,你就當看個普通舞蹈就行了。”

“哦,這方面怎麼那麼懂,你不是不愛去宴會的嗎?”

“在皇都,很多時候都是沒有辦法拒絕的。我也是第一次看這種舞蹈的時候問的教習嬤嬤。”

交流間,那少年已來到大廳正中,正對著絮雪這一桌。只見他不卑不亢地給在座的各位賓客行禮,並說道:“小子任未闋,給公主及各位大人見禮,給各位大人獻舞一曲。”清清冷冷的聲音恭而有禮,是很舒服也很好聽的聲音。原來這就是香萌萌口中的未闋哥哥,絮雪心下了然。

“好!早就聽聞任家郎君容貌才華在月蘭郡都是獨一無二的,想必這儺舞定是能及得上皇都水準的。任清漪,你可養了一個好兒子啊!”坐於絮雪右手邊的香琦玉轉頭對著任時韻那一桌笑道。

任清漪不覺有些尷尬,只能笑著說:“縣主大人過獎了,未闋哪裡能和皇都的郎君比呢!”

任時韻對這孫兒倒是真心喜愛的,說道:“縣主自是見過世面的,好不好讓各位大人們一看便知。闋兒,你就開始吧!”

“是,未闋獻醜了。”少年說完便起身做好了起舞的準備姿勢,接著大廳一角的樂師們也將絲竹演奏起來。

任未闋的舞姿有著男子的陽剛,亦帶著些女子的柔美,動作剛柔並濟,行雲流水,伴隨著鼓點跳躍旋轉,把一個黑夜之神演繹得時而悲傷孤獨,時而又狠絕凌厲。眾人不由看得痴了,都沉浸在這個少年的舞姿裡。待任未闋一曲完畢,屈身致謝時,眾人才反應過來,紛紛鼓掌誇讚。

任時韻看著蔚絮雪屏息凝神地注視著對面,不由得會心一笑,問道:“公主看了可還覺得不錯?”

絮雪回過神,下意識地往嘴裡又塞了顆果子,然後點點頭,再看向大廳中央受人矚目的那個少年。卻發現他的眼中並沒有意氣風發的自得,只覺得有一股內斂的深沉令人捉摸不透。

真是個古怪的人,絮雪心裡想。

“看來也是個有故事的美少年。”羽飛如此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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