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鬼叫什麼。”雷蒙德好似對於她如此抗拒不能理解,不過她現在的意願還不太重要,因為他的腦子現在全被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和要說的話語佔滿。

林貝揉了揉一路被他又攥又握的痠痛手臂,臉上實在給不出什麼好臉色。

她在心中暗自下定決心,以後都會離這位有王子病的貴公子遠遠的。

從前是因為她以為要回家必須要讓他的心動指數漲滿,所以厚著臉皮做出那些事,對他那惡臭的嘴和脾氣所受的氣都咬著牙往肚子裡吞,現在她無債一身輕了,以後休想再得到她的一個好臉色!

“你怎麼比我還嬌氣。”雷蒙德此時此刻完全沉浸於自己的世界,沒有發現她的不對勁。

他咳了咳,清清嗓子,重新看向面前身形嬌小的室友,姿態高高在上,壓著臉上的不自然,語氣施捨:“既然你沒話對我說,那換我來說。”

林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滿腔怨懟,現在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她打又打不過,只能仰頭看著他,等著他能說出什麼驚天話語來。

他又輕輕咳了咳,本就高聳的鼻樑骨高高揚起,越發不可一世,沒有一絲對於贅肉的精瘦鼻尖微動,揚起的面容眼角有些壓不住地隱顫。

“前幾次你跟我說的.....嗯那些話——”

林貝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好說歹說我們也是一個宿舍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他微微錯開臉,因俯視而低垂的眸子沒有回看她的眼,而是落在她胸前的亞瑟頓軍校徽章上,“我隨便考慮了一下......我也是看你可憐啊.......我同意了。”

什麼話?

林貝的腦漿好像被一把勺子給攪拌均勻了,拼命且吃力地思考著他這句話的意思。

.......她前幾次說過的話?

.......看她可憐?

.......所以他,答應了?

答應她什麼了......

——她的表白。

“怎麼?高興得傻了?”久久不得回應,雷蒙德那落在徽章上的眸子向上抬,落到了她的臉上,看她呆在原地的傻樣,他的嘴角壓不住地勾起,“我也就是看你可憐......”

見她只昂著腦袋呆愣地望著自己,那神情可不像是高興過了頭,沒有一絲喜悅摻雜其中,他嘴角的笑意也收斂了,主動補充道:“你放心,我可是雷蒙德,沒有獸人敢對我們說三道四的。”

那張奪人心魄的美麗臉蛋如沐春風,仍然還附著著一層輕快的愉悅,他低頭伸出手就要去牽她的手。

她彷彿才回過神,迅速地避開了他的手。

林貝的喉結滾動,恍如如夢初醒,猛地躲下臉,她的五髒六腑都在叫囂,為現在這副局面而驚慌。

誰能想到,眼高於出這樣的話來。

雖然她在腦海的系統裡確實能看到他對她的好感度,但從前也不低啊,不也沒發生什麼?她原以為,只要淡了聯系,他們慢慢就斷了。

誰能想到現在會出現這一出!

餘光中,男人那張美麗臉蛋上的輕快早已因為她默聲拒絕的行為而消失得一幹二淨,那雙如玻璃球一樣的湛藍雙眸正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她,似乎在壓抑著怒火,等著她開口解釋。

林貝的眼珠飛快轉動,隨後抬起臉來面對他,面容上流露出悲傷的情緒來:“我,我何德何能,有這樣天大的榮幸,能得雷蒙德大人的青睞。”

“只是......經過雷蒙德大人之前的幾番教訓,我已經認清我與您之間的差距了,以前是我太不成熟,居然敢打擾您......”

“你這是什麼意思!”

雷蒙德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語而厭棄她,而是突然出聲打斷了她的場面話,對上滿臉憂愁又悲傷的她,他似乎很是生氣,兩條細眉間的褶皺能夾死一隻蒼蠅,死死瞪著她的雙眼如兩根寒芒淩厲的鋼針。

一聲怒吼打斷了她之後,停頓靜止的片刻,他精雕細琢的面孔緩了緩情緒,卻還是掩蓋不了的不可置信和不甘:“你不就是看上了我的臉和身體嗎?現在你不是還沒得到.....你就這麼放棄了?!”

同外界所有人所以為的那樣,他知曉了她的所作所為,他從前就以為她是靠手段和肉.體勾引盧卡斯以求在軍校裡的庇護,現在再與之前的印象銜接上,更說明她是一個無能、虛榮、狡詐又貪財好色的雄性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