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失控滋味 他身上的每一處都嘗過它的味……(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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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失控滋味 他身上的每一處都嘗過它的味……
盧卡斯, 亞瑟頓學院,新生測試,對於林貝來說, 都是沒有任何結果的, 如此顯而易見。
幾日不見, 德羅維爾一如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典雅沉穩,遼闊的額頭, 黑色的眼瞳,眉壓眼的長相, 深邃冷沉的目光,一眼驚羨尊貴的上位者氣度, 似乎任何問題在他面前都是不足以值得畏懼和後退的,威嚴卻從不會讓人感覺到過分嚴厲, 如一座最壯觀穩重的山巒。
對於她, 他從來都是一副寬和有禮的模樣,讓人拒絕不了也不敢拒絕的彬彬有禮,那雙淡漠沉寂又佔據雙眼太多面積的眼瞳, 肅穆莊嚴如幽黑死寂的潭水, 彷彿孕育著無盡的專制和暴力,這是絕對實力的震懾。
之前林貝已經遇到過比此時此刻更驚悚的時刻, 隔著虛無的空間,透過冷冰冰的終端, 那種讓她渾身都寒毛倒立的感覺再次襲來,就像是之前在莊園那次, 他說要為她量體裁衣時,以平靜淡薄的語氣說讓她把衣裙都脫下一樣。
從前林貝也總是覺得這位威嚴但又和藹的大獅子先生,一直處於長輩或者收養她的獸人地位行列, 他的心動值已經九十多了,根本不用她多操心,他滿足她的願望,供她在亞瑟頓學院上學,標準幣任她花費,如同最優渥的土壤,平疇沃野,為她的生長提供養分。
她從前被他表象上所表現出來的寬和迷惑了雙眼,對他其實是懷有親切的情誼在的,可是在床上他的失控和那雙總是不分晝夜紅著的雙眼,那麼嚇人。
在人類社會的快餐戀愛中,大多戀愛以上床為終點。下了床又變回那個柔情似水威嚴成熟的德羅維爾,卻越發粘膩。
破了平靜的表面露出破綻的尾音,突如其來的。
男人的眼角因為某些情愫在抽搐顫動,漆黑的瞳仁波濤洶湧,只是微末的細節罷了,他的面孔粗粗一看依然是淡漠寡言的,洩露出內心真實的想法,刻意壓制剋制著的想念、妒忌和各種瘋狂的情緒在那一霎那忍不住吐溢位一絲的那句話,並沒有打破他沉穩不動如山的氣質。
從前總是覺得要剋制再剋制,溫柔再溫柔,才不會嚇到她,但好不容易他們能隔著傑見一面,她卻還要提及盧卡斯。
盧卡斯堅定不移的誓言猶然在耳畔,不嚴格的程度上說,盧卡斯是他看著長大的,他從未懷疑過他對帝國的忠誠,所以他已經做出了巨大的退讓,讓他和林貝住在了同一間宿舍。
但林貝喜歡和更有年輕活力的盧卡斯待在一起,無數次沉默的黑夜裡,林貝離開之後,他躺在林貝的床上難以入眠時,這個想法總是刺痛得他輾轉難眠,德羅維爾觸控自己的心髒,大概明白了從前人類社會時心如刀絞和心肺扭在一起的妒忌感受,這個人類發明創造出來的詞彙。
原來一切都因為妒忌。
首都亞瑟頓市的市長,擁有極高的社會地位和聲望的德羅維爾,其實一直都在嫉妒與自己血脈相連的親弟弟,平靜沉厚的外表下,壓抑著各種扭曲的骯髒情緒,他以為自己藏的很好的,但是從人類女孩開始退縮拒絕他開始,他就知道自己露餡了,無以言表,難以接受。
他開始後悔,開始正視從前壓抑的情緒,不該寬宏地讓盧卡斯和林貝住在一起的,要是林貝真的喜歡上盧卡斯......德羅維爾否定了這種可能。
談及盧卡斯,思及他與人魚族群的雷蒙德因為在校外打架進了亞瑟頓監獄這件事,聽起來愚蠢極了,而且還是盧卡斯先去攔截的。
在這個時候,德羅維爾還沒想到他們打架的導火索會是因為林貝,在獸人社會因為強弱之爭較量而決鬥並不奇怪,盧卡斯和雷蒙德之間的實力他也清楚,德羅維爾只以為他們之間的打架是因為新生實力威望。
總之,因為種種因素,在新生測驗之前,他是不會去監獄裡放話撈他的。
德羅維爾在辦公的時候都會戴上眼鏡,不知厚度的框架眼鏡,更加顯得他整個人溫雅貴氣,剛才的口舌摩擦,似乎並沒有對他造成多大的困擾。
土壤的養分並不是可以無償汲取的,需要回報。
即便德羅維爾對她的所作所為抱以寬容,滿足了她上學和讓傑為她輔導課業的心願,但在德羅維爾看來,這一切都如同年幼的小孩要玩過家家似的,只要一切在他可掌控的範圍內,所有看起來離經叛道的行為都是允許的。
他其實和所有人一樣,都不會相信她會透過嚴苛的新生測驗,從三萬多人的新生中留存下來,以和獸人相比像紙張一樣的一米六五纖弱單薄的身軀成為一名帝國的鋼鐵戰士。
德羅維爾眼鏡鏡片後的目光晦澀,分不出喜怒,他平靜地說道:“您是最尊貴的存在,不需要經歷這些,您現在所受到的磨難,只差一個選擇就可以完全消失,”
“所有事都有利弊取捨,無意義的事只會浪費時間。”
循循善誘,如同對待一個迷途的羔羊,抱以長輩的寬容姿態,不計較她的過失,溫柔教導,尾音引誘:“林,回來吧。”
快回到莊園吧,回到他的身邊。
林貝的眼眸微弱地動了動,微微低下頭舔了舔嘴唇,話語孱弱如遊絲地想要反駁:“......沒有實質性利益結果的事一開始就應該放棄嗎?”頓了頓,她補充解釋道,“我只是擔心您弟弟的安危所以會多問一句,至於新生測驗,德羅先生我已經找到解決的方法了,五門測驗科目有三項是兩兩對戰......”
德羅維爾的話語如夜風寒涼:“林,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他寬闊的胸腔沉沉吐出一聲嘆息,“您寶貴的時間不該浪費在這些事上。”
到底時間應該花在哪才是有價值的呢?回到莊園去,就會有價值了嗎?與他廝混情.愛,沒日沒夜的上床座艾才是不浪費時間嗎?
他話語之下暗藏的意思,彼此心知肚明。
林貝輕輕皺起眉:“在我來亞瑟頓學院之後,我遇到了各型各色的獸人,有從落後偏遠聯邦來的,家裡連吃標準餐的錢都湊不出來,需要他像最底層低等的獸人一樣,每天下課還要做刷盤子洗滌地板的活;有的要每天冒著被校規處罰的風險,來回校外校內,就為了賺那麼點錢貼補生活;我走上路上,雖然會有很多人打量我,但是我搬運東西的時候,那箱子零部件特別特別沉,在我搬不動的時候,也會有獸人上前幫忙,他們一隻手就可以輕松扛起所有,一群獸人裡面,總是會有那麼一兩個與眾不同的善良獸人。”
每一道風景都是特別的,每天太陽初升時人頭湧動的教學樓門前,一排一排向君主雕像行禮的黑色軍服,一日複一日站在臺階之上杵著柺杖俯視下面光景的梅爾霍爾德校長,訓練場上熱血訓練的肌肉輪廓,一輪又一輪的鐵血宣誓。
她的目光平靜:“對於德羅先生而言,他們只是不值得一個回眸的弱者,但我透過他們見識了很多不一樣的人生,知道了並不是所有獸人都如同德羅先生您一樣強大。”
林貝壓下心中的沉悶,神情還算正常:“我在這裡生活得很快樂,已經慢慢適應過來了,等月底新生測驗完放假那天,我會回去的。”
畫面中,德羅維爾沉默著,兩條黑色的眉毛中央擠出了褶皺。
林貝主動問好,然後結束通話了影音聯接。
宿舍空空蕩蕩,沒有兩個不對眼一天拌嘴吵架的舍友,連空氣都安靜清閑了。兩個舍友全進了監獄,地獄笑話。
沉默安靜片刻,她苦笑著後悔,不得不說她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經歷了這麼多磋磨,人也越來越大膽了,要是德羅維爾生氣了怎麼辦?不過下意識的,她又排除了這種可能,她貌似也沒說什麼觸動他逆鱗的事。
“要是一直打不贏壞種,是不是也要輪到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