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夕的行氣幾近枯竭,而天神的戰力再一次呈現出來,雖然大不如前,但是壓制金夕綽綽有餘。

“用發結!”

遠方的冰婉兒似乎參透了一切,高聲呼道。

“不!”

金夕堅決反對。

在北守界宮,作為第一守界天尊的金夕喚回了帝江的生命,那時金夕仍在對鸞兒三姐妹予以傳神,帝江無法言謝,又要趕往南守界宮徹底與金夕離別,便割掉了一束發絲贈給金夕,視作兩人永遠是好友,也相當於永遠在一起。

這些往事,冰婉兒當然知曉。

她認為發結出自帝鴻,如果投擲給變幻的天神,應當會有轉機。

舍卻帝鴻發結,相當於拿掉金夕的性命。

那是朋友的象徵。

結果,金夕的行氣耗盡,無可奈何地逃出戰場,眼巴巴望著天神帝江再一次消失。他已經預感到,藏寶囊中的發結一定會起到作用,可是當真是捨不得,丟掉帝鴻發結,再令帝鴻離開,相當於永遠也不會再碰觸到朋友。

“如此重要嗎?”冰婉兒問道。

金夕如實答道:“是的,沒有帝鴻就沒有我的今天,他的發結,在我心裡的地位比四方尊還重要。”

朋友永遠最大。

妙澤瞧著,不由自主擺過自己長發,嘴裡嘀咕起來,“不就是發結麼,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一頭烏發,可做無數發結。

金夕鄙夷地瞧向妙澤,“就是把你的腦袋割掉送給我,也沒有帝鴻那絲發結的分量!”

妙澤驚訝地問道:“那我算作什麼,難道不是你的朋友嗎?”

金夕怔住,也是捫心自問,眼前這位香女到底是自己的什麼人?是需要救贖的女子,還是弟子,抑或只是塞妠的轉世,需要贖罪和保護的人?也許從親吻她那一刻起,又變成了知己。

“將來的妻子!”

冰婉兒忽然出聲說道。

“哼!”妙澤似是被金夕激怒,“我才不嫁呢,在他眼裡我的命都沒有人家的一縷發結重要。”

金夕當頭棒喝:“對!”

冰婉兒只好再勸,“金夕,帝鴻的發結也許註定要還給他,否則你戰不過天神,而償還發結並不是與朋友離別,而是對帝鴻的救贖,他修煉已經圓滿,總不能要他永遠留在這裡以帝江的身份存在,我相信你們永遠是朋友。”

金夕明白,朋友與夫妻的區別就在這裡,真正的朋友即使永遠不再相見也是朋友,但是夫妻則不同,如果永遠不見,自然不會再是夫妻。

可是,葬送掉發結,將永遠也聞嗅不到帝鴻的氣息,哪怕是無頭帝江也無緣再見。

他再次步入戰場。

也是最後一次召喚天神帝江。

雙方激戰開始,依然是如火如荼,帝江始終搖曳四道紅翅發出火地術,金夕也是以火地術與之對抗。

堅持到將近五十次對撞後,金夕發動了天神符,又苦苦支撐十數回合,五行草嬰的行氣告急,他取出了帝鴻的發結,一縷黑發早已被銀絲紮束,顯得異常沉重。

“帝鴻,不要忘記我!”

他抬手將發結投擲給天神帝江。

七界天神帝江的擊敗方式為率先挺過九次無敵狂擊,隨後以同樣的火地術對戰九十九次,帝江自告失敗。由於冰婉兒的出現,帝江放棄了八次狂暴,對抗的次數被天神符減少十次,而發結直接抵過二十次的火地術對抗。

如果沒有發結,金夕極難支撐到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