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知道緣由,因為山洞頂端矗立的石柱酷似人形,底端的岩石酷似蓮花,被成為蓮母,是天下白蓮教的象徵,每日總教的教徒都要輪番參拜,每次能夠進入大殿兩千多人,前後需要四五輪方能結束。

天下分堂的教主每月前來參拜一次,同時向總教主稟告各地的狀況。

金夕身為副堂主,打探訊息容易得多,但是聽來的令人咋舌。

這裡是遠離居民之地的丘陵深處,四處地勢險要,隱藏著教徒近數千人,均是各地趕來的精英,副堂主、堂主、副教主離開必須經過總教主的允許,否則寸步難行;總堂大殿位於丘陵最深處最大的巖洞之內,遍佈機關,無人能夠逃離。

總教主張揚而出的數十萬信徒絕非捏造,天下白蓮教徒不設條件,凡入必準,一旦參加白蓮教,必須引領全家人入教,從而人數越來越多,信徒遍佈天下,如今白蓮教已經擁有六十多萬人,能夠參與戰鬥的不下二十萬人。

金夕終於感到危機。

雖然這些人沒有朝廷兵馬強壯,可是信念被渲染,心中已被那座石柱、總教主和各地的教主壓制,不懼生死,一旦舉事,隨著兵馬湧動,各個村落的信徒必將紛紛加入其中,那樣的話人數將會逐漸超過官府,定會給朝廷沉重的打擊,若是再有龍脈被斷,引發朝中出現重大變故,大清很快就會崩塌。

“怎麼辦?”

呂嫣焦急萬分,她已經無法逃出去。

金夕盯著自己的劍鞘說道:“不急,鑄造六隻金虎需要一段時日,那個時候龍息有可能臨及燕山尾部接近京城,那裡有池鄂,白蓮教不敢輕舉妄動,只要九虎出現在這座殿內,我就強行銷毀,徹底斷掉他們的念頭。”

“好!”

呂嫣應道。

金夕捎帶歉意道:“到那個時候,我們可能無法逃生,你不後悔嗎?”

呂嫣蒼白的臉頰泛起笑容,“這本是呂氏一族的事情,我死而無憾,不過,到那個時候,你必須離開這裡,無論如何也要趕往龍息之頭,看著龍息漫入皇宮。”

“啥意思?”

金夕莫名其妙問道。

呂嫣揚起臉龐,露出燦爛的笑容,“我心裡明白,別說這裡有幾千人,即使是幾萬,也阻不住你離開,你只是擔心我,終究是我拖累了你。”

“笑話!”

金夕反駁道。

不過,這是事實,整個大清也攔不住金夕要做什麼,只是除了呂嫣的安危,還有很多人的生命,他不敢想象若是一路殺出去,身後要死去多少人,哪怕是無數人頭橫飛,周圍的教徒還會拼死撲來,而這些人只是被矇蔽,卻從未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

呂嫣鎮定地定看著金夕,突然問道:“若是龍息即將被斷,你還會在乎我嗎?”

“不!”

金夕答出令人洩氣的話。

呂嫣沒有感到意外,追問:“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不為做官,不為名利,為了護龍不顧一切,究竟是為什麼?”

金夕無法道出心中秘密,調笑道:“我不是你父親的徒弟麼!”

“是啊,”呂嫣說道,“若是爹知道有你這樣的徒弟,應當心滿意足了。”

“那是當然!”

金夕自吹自擂。

雖然他是副堂主,可是總教主沒有給他安排任何事務,始終好生奉養,似是等待著九虎成就,隨後再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