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轎輦摔落地面,裡面的福晉隨即發出悽厲的哀叫,毫無防備之下屁股結結實實,臉部連續磕撞轎梁,馬上腫破數處,她惱羞成怒爬出轎子,披頭散發沖著侍衛吼道:

“給我殺了那條瘋狗!”

“福晉恕罪!”淩歡嚇壞,她也不知道雪頓為什麼突襲福晉的轎輦,又為什麼跟隨在一個陌生人的身邊,來不及甄別金夕,急忙向福晉求情。

八貝勒府的侍衛哪能聽從四貝勒府的小格格,紛紛亮出長劍沖向雪頓,勢必劈死這只狼犬。

金夕絕不容忍任何人傷害雪頓,集氣在身擋在雪狼犬前面。

沖突即將發生。

“住手!”

從兩旁圍觀的人群中沖出兩個侍衛,厲聲制止。

其中一個侍衛繃著臉走向福晉的隨從,另一位立眼侍衛轉身看向旁觀的人們,從腰間掏出金黃色令牌,毫無表情說道:“禦前侍衛行事,無關人等迴避!”

呼啦!

十幾個百姓眨眼間奔逃無蹤。

福晉的隨從不用看令牌也知道這兩個人的分量,眼見一個人冷臉走來,不由得紛紛後退,臉上露出驚恐神色。

禦前侍衛是侍奉皇上的,對付他們幾個毫不費力,哪怕是殺了都不會有人追究。

“兩位小將軍因何而來?”福晉忙問。

冷臉侍衛不答反問,“福晉出得皇宮,怎能責令格格野外施禮呢?若是皇上知道了,豈能不責怪八阿哥?”

福晉無法發威,禦前侍衛日日隨著皇上,萬一哪天嘴皮子不嚴實,恐怕八貝勒府內又是雞飛狗跳,趕緊招呼跪地的下人起身,可是對雪狼犬卻耿耿於懷,怒氣沖沖指著雪頓說道:

“那隻狗沖撞了本福晉的轎輦,理當殺死!”

另外的立眼侍衛淡淡答道:“對不住了福晉,這只雪狼犬你殺不得。”

“什麼?”福晉絕不相信,堂堂大福晉,連一隻狂咬手下的狗都殺不得,簡直聞所未聞,這當屬侍衛擅自狂妄,即以責備口氣說道,“若是本福晉對一隻狗都沒有生殺之權,臉面何在?你們就不怕我在皇阿瑪面前說什麼嗎?”

冷臉侍衛瞥一眼淩歡,又端詳雪頓一番,然後瞟向福晉,“不瞞福晉,正是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傷害這只雪狼犬。”

“胡說!”

福晉氣急敗壞。

兩個禦前侍衛不動聲色,威嚴立在那裡,他們說是皇上的旨意,當然是皇上的旨意,任何人也不敢拿這種話假傳聖旨。

“皇阿瑪,皇阿瑪,”福晉有些張口結舌,“怎麼袒護一隻野狗?”

冷臉侍衛不亢不卑答道,“不,這只雪狼犬叫雪頓。”

“咦?”淩歡瞧著局面驚異出聲,她自己也不相信皇上會有這等旨意,更不相信禦前侍衛喚出雪頓的名字。

金夕下意識地搔搔後腦,仔細甄別眼前發生的事情,忽然佩服起當今聖上,毋庸置疑這位老皇帝耳聰目明,應該是曉得當日在林中雪頓帶領阿柴救贖了四貝勒,也知道了濟南東山清剿明太子一戰中,雪頓是頭號功臣。

“嘿嘿。”

他不由自主暗笑。

福晉正是有氣無處發作,突聞這邊出現笑聲,馬上理會為譏諷,抬手指向金夕問道:“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