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夕聽著聽著不禁冒出冷汗,畢竟是皇子在裡面褒獎,旁人聽著振奮人心,可是他明白,此刻的四貝勒定是咬碎牙齒,恨不得將自己碎屍萬段,趕緊為自己圓場,謙遜答道:“不過,我只是初來乍到,那裡的人倒是骨子很硬,少有參與。”

四貝勒胤禛已經全然聽不進去,低聲問道:“你可還有同道人士?”

“沒有!”

金夕痛快答道。

胤禛在屏風後面勸道:“金公子是我大明難得的人才,不如來到我這裡,與我一同會見同道中人士如何?”

“不去!”

金夕斷然回絕。

他不知道後面埋伏多少人,有什麼機關,萬一有變在原地可以全身而退。

裡面暫時寂靜片刻。

金夕感覺得出,他們定是在使眼色,弄不好會一窩蜂湧出來將自己拿下,立刻正襟危坐,調集行氣守護。

忽然,外面吵聲大作,似有很多人沖進來,不顧殿內人士的阻攔在湧向這裡。

“裡面的三太子是假的!”

一個人洪亮的吶喊將吵鬧聲逼停。

緊接著,殿內沖進數十人,各個手持兵器虎視眈眈,從身材和步伐上看,均是修武之人,遠遠強於當日伏擊四貝勒的刺客,帶頭之人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與此同時,殿門被撞倒,原來停留的人擁堵在門外觀看著這裡的局面。

形勢大變!

凡是領導反清大事的人都有兩下子,沖進來的人一瞧就知道身懷絕技,而外面還有數十人,加起來相當於一支小部隊,頃刻之間就可以撕碎屏風後面的人手,如果有人識得四貝勒胤禛,恐怕今日便是他的死期。

“哈哈!”

金夕冷笑一聲。

剛才裡面的人弄不好在籌謀拿下自己,不想轉眼間被人包圍。

他發現屏風後面的人馬上圍在一起,定是在保護四貝勒,可是從那團黑影上看,人數不會超過十個,絕不可能戰勝眼前泱泱高手。

“這位小兄弟,你先退下,前面的太子是假的,不要被矇蔽!”來者頭領發現金夕擋在中間,十分客氣地說道。

後邊已經有人證實金夕是排隊而來,當然屬於反清人士,也屬於被矇蔽的範疇。

金夕盯著這位首領問道:“你是誰?”

來人毫不隱瞞,趾高氣揚地答道:“三太子便是父王,本殿乃大明皇孫朱何。”

金夕聞聽,這下子可能遇見了真貨,馬上勸道:“不管後面的人是真是假,眼下卻在聯絡我等共商反清大計,當屬同道中人,彼此之間決不能大動幹戈,否則定會引起天下志士的不安,發起沖突弄不好還會引來官兵,既然誰也無法證明自己的身份,不如就此散去,日後再做打算。”

“不!”

朱何堅決反對。

他面色正肅,從腰間取出一塊碧綠玉佩,像是對皇上稟告之狀,揚頭向半空說道:

“大家都知道,父王生於崇禎年間,至今少說也有七十載,只要讓對方站在眾人面前,如果真是年逾古稀,我就饒他一命;我這裡有皇祖父的貼身皇佩為證,以此清肅假冒皇族之人!”

“參見小殿下!”

宗法寺停留的人終於發現前朝正牌嫡親,紛紛恭聲。

朱何沒有聽到屏風後面發出聲音,瞪眼望去。

“冒充太子,蔑視皇族在我朝也是死罪!”朱何身旁有人稟道。

朱何向前踏步。

不是想剝開真面目,便是想賜罪冒充者。

金夕原地未動,抬手按在朱何前胸,既不允許繼續前行也不去傷害對方,他明白一旦發生角鬥,四貝勒這方毫無勝算,亂陣之內自己也無把握護得了雪頓的這位主子。

“你?”

朱何吃驚地看向金夕。

他終於發現眼前這位小兄弟不是簡單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