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諒天音已經步出天鏡之後,冰婉兒臉色振奮許多,低聲說道:

“不知道正允為何執意與你為敵,若是諒禪能夠出面化解,也少去一份阻攔,禦龍宜早不宜遲,我們盡快前往。”

聽到正允的名字,金夕便是惡氣叢生,如果不是他,肖壬午就不會死,冽女便不會誤會。

同時,也想起十惡不赦的隋琮。

“殺!”

他鼓氣而出。

“對!”

程傑當即迎合。

次日,金夕三人離開金村東行,秘密趕往河內一帶,這才聞聽天下傳言著金夕已經成就戰魔,幾人急忙趕去木屋求助諒天音,結果人去屋空,金夕的舊袍被整整齊齊疊在一旁,像是空心和諒天音已經離開隱居,不再過問世事。

金夕痴痴盯著這一切,也是悵然若失。

諒天音不可能悄然退隱,她定已知道父親在四處追殺金夕。

“也許諒天音做的對,”冰婉兒安慰金夕,“真的天音已經逝去,而且她已經決意跟隨空心,否則諒禪絕不會答應她離開天禪的,她為我們付出那麼多,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金夕愧悔相疊,早知這樣倒不如等候他們醒來,也好與空心相敘一番。

不想,他的心思再度被冰婉兒窺破,怯生生說道:“也許,天音姑娘是……是怕放不下……”

“走!”

金夕喝出一個字。

程傑暗地裡撇撇嘴,甚至偷偷瞪一眼金夕。

誰都能聽得出金夕與那個天禪小姐出現不大不小瓜葛,不亞於報寧兒姚珧仇丁媚,不由得可憐兮兮瞧一眼冰婉兒,嘴裡隨著嘀咕:

“走,走。”

幾人繞路而行,途經傳界陣仍是無法進入,只好東潛河內一帶,可是發現紅光之下盡是各派弟子,已經將這裡的山脈鎮守封閉。

一路路弟子相隔數丈,綿延而進正天派,彼此相互照應,隨時更換著班次,看似做出長久打算,那就是不準任何人進入河內山巔。

“為什麼?”

這一次金夕是絞盡腦汁也琢磨不出所以然,忽然發現身邊立著冰婉兒,立即轉臉探過去,臉上幾乎露出窺破端倪的笑意。

跑腿找程傑,想事找婉兒,這般天賜的美意就在身邊。

“這我哪知道?”

程傑直接代替冰婉兒答道。

他彷彿還沉浸在天禪小姐的陰影中,當然耳聞天下傳言,金夕架持走赤身的諒天音,雖然知道不是金夕剝光她的衣服,不過知道魂術端倪,救活諒天音的時候當然是一絲不掛,他忽然發現金夕瞟過不善目光,委屈答道:

“我真的不知道。”

冰婉兒雅爾一笑,指指正天派總部,邊思索便說道:

“這是正允的旨意,而那裡正是你出現的地方,這麼多年,他一定翻遍了整個四界,同時把守著傳界陣,既沒有發現你身在四重真界,又沒有傳回這裡,決不能貿然來到正天派的地盤。”

她稍稍停頓,面色漸漸低迷些許,又道:“也許,他知道你是從別處出現在河內山巔。”

“什麼?不可能!”

金夕連連搖頭,正允有一萬個腦袋也不會想到他能夠趕往凡界,再透過感仙鏡重返真界,甚至有些幸災樂禍,暗暗嘲笑起冰婉兒也有預探不準的時候,想想數日前幫助魔族重振聲威的智慧,嘴角微微翹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