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兩尊。

金夕依舊未停。

又一尊聚魂珠內的紅氣浸染瓣結,由頭至足完美無瑕,同時丹珠內全部紅息消失,印證著又有一人複活成功。

立即,寶珠內的瓣結消失不見,丹珠逐漸黯淡下去。

枝兒!

她驚恐地張大嘴巴,同時還伴有重生的欣喜。

突然,她又發現自己毫無遮體之物,剛要驚叫出聲趕緊死死捂住嘴,立即意識到身體全部遺露在金夕面前,左遮一下,又擋一下,急得滿面漲紅,瞠目結舌。

折騰片刻,她才發現旁邊存留兩套女衣,一寸寸摸來衣裳,卻又不敢出去,她當然知道帝鴻和長姐已經出外,只好張著嘴,眼睛始終盯著金夕的背影,接著開始折騰衣衫。

很快,她大汗淋漓,面紅耳赤,宛如赤風谷內一般。

好久她才鼓搗結束,像帝鴻一般沖著金夕頻頻施禮拜謝,又是一寸寸移出側殿。

“長姐!”

枝兒不知被嚇得驚慌,還是複生的喜悅,抑或是激動委屈,一頭撲到遲兒懷裡抽泣起來。

“我的枝兒”

遲兒狠狠把弄著小妹,一會兒推開細細端詳,生怕是生錯了模樣,一會兒又攬入懷中,貪婪聞嗅著妹妹體內久違的香氣。

只有她們才知道,帝鴻自死亡至複生用去一百年,又十年,遲兒出,還是十年之後,枝兒生。

忽然,遲兒猛地推離小妹問道:

“鸞兒呢,她應該在你之前複活才是!”

傳神術依照死亡之人的修為決定複活時間長短,帝鴻自然修為最高,遲兒其次,可是鸞兒應在枝兒之前。

“不會的,”枝兒臉色突然大變,極力阻擋著內心可怕的念頭,“許是赤風獸再度降低了姐姐的修為。”

“不!”遲兒萎靡下來,“每次降低修為的分量你我自然知道,即使再降一次,鸞兒的修為也在你之上啊”

姐妹二人同時惶恐看向側殿之門。

她們不敢去打擾,不敢去探視,只有呆呆地等候著那扇關閉的門突然開啟,跑出一個恬靜美妙的鸞兒。

側殿內,金夕的身體突然一震,盡管眼睛沒有睜開,臉色還是呈現出驚慌。

毒息!

鸞兒的瓣結記憶體在著毒息。

盡管元神已經用到極盡,而且往日四道元息如今全部蕩入一尊聚魂珠內,甚至已經感覺到丹珠內的白霧已經完全變成生命的紅息,可是絲毫不能飄入鸞兒瓣結之中。

哪裡來的毒息?

他想起很久以前在赤風谷的遭遇,同樣是紅霧奪走了兩人的意念,在重合之後昏厥,醒來之後不但紅霧消失,臉上的九吻紅痕也蕩然不存,隨後開始與孤光誓死一搏。

臉頰兩側淌下汗水!

冰婉兒曾經說過,九道印痕無千年不消逝,一定是那時轉入到鸞兒體內。

只是他不知道,如果臉上依然保留著九吻之痕,孤光絕不會落敗,時刻都要與他同歸於盡。

他還不知道,沒有鸞兒的處子之痕,漫天的紅霧遲早要吞噬掉兩人的性命。

金夕再一次加大元神的釋放,保持在崩潰的邊緣,可是大部分都被反彈回來。

寶珠內的紅息愈發紅潤,快速地旋繞在鸞兒瓣結周圍,似在尋找一道縫隙破門而入,可是那道雪白的瓣結就像蒙上一層堅硬的殼體,一絲裂紋都沒有。

無奈之下,金夕開始再一次暗暗提高傳神術的修為,爭取以最強的元神之息刺破鸞兒的瓣結。

一日日修煉,試探發出元神,然後又是一年年修煉,再次試探,以此往複。

守界宮陷入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