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軍沒有給他們機會,直接拉出皇宮,就地殺死。

李多祚卻是直奔宮外。

他要見一見金夕,謝一謝金夕。

金夕遠遠發現李多祚興致勃勃趕來,知道宮中無恙,立即閃身而退。

“人呢?”李多祚發現宮外已經沒有金夕身影,厲聲喝問。

禁衛們方知來者確是薛懷義的師父,只好稟告:“剛剛離開。”

“為何不加以阻攔!”李多祚大怒,忽又想起什麼,“罷了,他若想走,誰人能夠攔住?高師可留下什麼話?”

一位禁衛答道:“他……高師要我等告訴將軍,明日乃陛下的壽誕……”

“廢話,本將軍焉能不知!”李多祚沒見到高師,將惱火發給屬下。

次日,皇宮內卻是出奇的安靜。

聖帝武媚下詔禁止一切慶祝活動,也禁止任何人前往長生殿問安祝壽,唯獨與上官婉兒守護在一起。

“什麼時辰啦?”武媚問。

上官婉兒:“陛下,已是午時。”

“午時,高日正中,是個好時辰啊,”聖帝武媚似是喃喃自語,“有這日頭為朕慶壽就足夠了,婉兒,還是沒有尋到薛懷義的師父嗎?”

上官婉兒立即膽怯答道:“陛下,婉兒無用,到底是沒有尋到。”

兩人已經知道通會李多祚護駕長生殿的就是薛懷義的師父,聖帝武媚知道那就是金夕,而上官婉兒只認為找到他才有可能尋到金夕,將第五寶地血贈給自己的救命恩人金夕。

武媚弱聲安慰:“這豈能責怪你,他若是不想讓人尋到,誰人又能找得到呢?”

上官婉兒點點頭,不禁小聲問道:“陛下,今日乃陛下八十二大壽,為何不準皇宮慶祝呢?”

聖帝武媚慢慢移動手臂,摩挲半晌方才碰觸到上官婉兒的手,順勢拿捏起來,語重心長地說道:

“朕老了,如今一病不起,哪還有資格勞累旁人;其實,朕何嘗不想做個凡人樣子過一過壽辰,只有那麼一個兩個人陪在身邊就好,成就了帝王,所失去的又是何其多,有些人連個見面的機會都沒有。”

上官婉兒無比感動,反過來捧住聖帝的手,“多謝陛下關愛。”

武媚又道:“若是日後你成了大主,每逢壽辰,也會前呼後擁繁華無盡,可是那個時候,若是有一個人不在身邊,縱有千百人恭賀連連,也顯得孤單啊。”

上官婉兒急忙反駁,“陛下休要調笑婉兒,婉兒哪能成就大主,再者,只要陛下在身邊就好!”

“哼!”聖帝武媚輕嗤一聲,裝作不滿的樣子,“你的年歲已是四十有二,至今未嫁,你以為能騙得了朕?到那時,吾兒李顯不在,恐怕上官舍人會把朕這個老太婆轟出家門呢!”

“陛下!”

上官婉兒的臉頰登時紅潮如湧,無疑與李顯的情愫早已被聖帝知曉。

“去吧,去宣你的廬陵王!”聖帝武媚說著,示意上官婉兒幫襯一番,費好大氣力方才坐起來,正正衣襟,做出莊重的表情。

上官婉兒不知要做什麼,趕緊出外宣召廬陵王李顯。

隨著李顯入內,長生殿唯留武媚母子和上官婉兒。

“母親,兒祝母親聖體早安,長命南山!”李顯剛剛要進入紫簾內探查病情,卻被武媚抬手趕了出來。

“阿孃的聖體好著呢,”聖帝武媚故意裝作調皮的樣子瞥一眼簾外,“朕五十歲的時候啊,比你的身子骨強出甚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