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妠絲毫沒有生氣,絲毫沒有離開金夕半寸。

金夕由武媚想到了故人,也想起了自己的任務,佯作不經意地問道:“公主,你的故人身在何處?”

塞妠享受著無盡的祥和,順勢指向前面,“就在那座皇宮中。”

金夕一聽塞妠開始說實話,立即來了精神,因為德妃就在東宮,不禁抬手攬住她的肩膀,極盡溫馨地再問:

“是誰?”

塞妠終於警惕起來,側臉瞧瞧金夕的樣子,“說了你也不曉得,況且這不是你所關切的事情,還是不要問才好。”

她當然不相信眼見的金夕能夠手觸皇宮,也許是初為盜賊在作怪,在她心目中充其量也就是個修為高深而且已經改過的小竊賊。

金夕馬上放下手臂,冷冷說道:“回客舍!”

如果此時塞妠的蓮結沒有損傷,還有著修為,他一定會轉身離去,再也不管她是什麼公主。

兩人回到客舍。

塞妠卻是滿臉的意猶未盡,仍在品味著中土盛世的風景,瞧著金夕馬上就要離開,急忙說道:

“不如你跟我去西域吧!”

金夕停住腳步倒退回來,迷惑地看著她,“只此一日就領略結束了嗎?整個武周天朝,有著數不盡的昌盛景象。”

“我可以聽你講!”塞妠天真地說道。

金夕直接搖頭,“不,我還有要事,還要護衛整個中土!”

“哈哈,”塞妠放聲大笑,“你個小小……小小凡民,竟有這麼大的口氣!不如這樣,我先封你為龜茲公主侍衛,日後聽命於我,將來有機會再給你謀個一官半職。”

在她眼裡,金夕永遠是偷盜之徒。

“公主,屬下告退!”

金夕直接應允,二話不說大步離開。

龜茲閃動著藍色的眼睛,臉上蕩起滿足的笑容。

金夕馬不停蹄回到白馬寺,知道兩位女子定是氣急敗壞,幹脆一言不發滿臉冷肅進入自己的側殿。

他已經知道,她們兩人瞧見了自己和塞妠在一起。

果然,裡面是寒冬!

上官婉兒如霜,文真似雪。

“我累了,大家今日便散去吧!”金夕故技重施,絲毫不去理會霜雪顏色。

“等等!”文真突然扯住從身邊經過的金夕,不由分說低下頭貼著他的胸口甚至腹部聞嗅一番,雪色更濃,厲聲問道,“你……你到底做了什麼?”

奇葩過後,自有餘香。

塞妠乃是天下第一香公主,稍稍偎依便是染來無盡香息,盡管沒有做什麼,可是金夕的身體上還是留有淡淡香息,這對極為敏感的文真來說,猶如晴天霹靂。

“多事!”

金夕當然無法澄清。

上官婉兒倒是有些客氣,冷冷打量著金夕,“文公子倒是懂得良辰美景,時刻不會忘記自己是個男子呢!”

金夕哈哈大笑,裝作無奈般嘀咕道:“是啊,風情落霜去,雪意含春來,良辰隨雨至,美景伴秋開!”

“你!”

上官婉兒大驚。

這是她與被貶皇帝廬陵王李顯的對仗,別人絕不知曉,更為可惡的是被金夕用來這場不堪入腦的場面,頓時氣得臉色灰紫,反唇相譏:

“今日,本舍人突然發現一對不屑男女,竟然在聖帝面前勾肩搭背形色猥褻,甚至面對聖帝駕臨不去跪拜,此等人物,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