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衣裳裡面的內襯和這些武器都是來自一處,那就是皇宮!

別人不識得,他卻能夠看得出,因為他在皇宮內整整停留了十年。

塞妠隨行而來的財物被洗劫一空,十餘護衛也被悉數斬殺。

形似猖狂的劫匪!

可是,絕非攔路的劫匪。

狼藉的場地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取走,也瞧不出其他端倪,更沒有人仍然存在生機。

金夕飛身再下,返回到山洞中,將塞妠的身體抱至懷內,保持著無盡的暖意,等候著她醒來再問。

風嘯在外,他的思緒也飄入皇宮。

龜茲公主既然沒有入駐官驛,也沒有與朝中官員相見,說明塞妠此行只是個人之為或者秘密行動,若是如此,昨夜那個接觸塞妠的妃子就有極大的嫌疑。

可是,為何取走東西又半路攔殺呢?

弄不懂!

臨近黃昏,山野間的狂風和緩下來。

塞妠在溫暖小窩中緩緩睜開眼睛,可是當她發現自己正臥在金夕的懷中,而且上衣已經淩亂不堪,藍藍的眼睛中當即射出無盡的憤怒,剛要動身又被傷痛和金夕的壓制折倒下來,她瞪著金夕艱難地道出兩個字:

“畜生!”

金夕暈頭轉向,廢掉這麼大力氣救活公主,本以為毫不費力就可以套問出昨晚妃子的行蹤,沒想到張口噴來這麼一句,疑惑地問道:

“你在罵誰?”

塞妠的眼角滲出淚滴,幽怨萬千,依舊字正腔圓地回道:“罵你這個淫賊!搶我寶物,殺我族人,對我……”

說著,她咬住嘴唇不再說話。

淫賊?!

金夕一抬臂膀剛要將塞妠扔掉,又攬回來,此刻她的傷情未愈,體內經脈尚未彌合,丟掉不管她仍會喪命。

準備再問,塞妠已經閉上眼睛,一串淚水從她的眼角滾落。

不知是為隨行而來的護衛戰死而傷心,還是以為被金夕禍害而悲痛。

金夕不得不自己屢順屢順這一遭變故。

細想之下,恍然大悟!

就在半空中接住塞妠的那一刻,她便憤怒無比地道出逆賊之說,如今又稱呼淫賊,毫無疑問將自己歸入了殺手一夥。

正是如此!

昨晚,公主房間內除了文真扔掉的香粉別無他物,盜賊佯作離去,次日清晨便有人出現在客舍前蠢蠢欲動,公主怕引來更多人的窺視,細瞧之下沒有昨夜的那個兇悍的家夥金夕,怕那人貿然而來,仰仗身有修為,手下也是彪悍之輩,草草收拾行裝西行而返,剛剛抵達山腳便遭到劫殺。

她絕不知道,追來的乃是宮中禁衛高手,激戰之下落敗。

那麼金夕不但是通風報信之人,而且還不準她死去,即使落入山谷也中途接住,然後弄到山洞中不知幹了什麼。

當然既是劫匪又是淫賊!

而且,絕沒有人為金夕證明清白。

他彷彿救回一個燙手的山芋,無法拋棄,而又無法證實自己,堂堂救美之為變成齷蹉之舉。

龜茲公主生得絕美,而且不抹妝粉也是香氣逼人,又有著崇高的地位,誰人不會垂涎,這也正是塞妠懷疑金夕的原因。

劫財,殺人,淫 色,可謂世間第一大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