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可知道這些寶物是何用途?另外四寶是什麼?”

金夕迫不及待問道。

靜懷低聲嘆氣,看來對凡人的貪念十分不滿,不過仍是答道:

“這些寶物來自無數年前的傳說,相傳那時凡間有著無數傳界之地,修行至滿之人可以透過那裡登往無尚之界。不過,再多也不可能遍地都是,修行之人萬一遇到追殺來不及逃往仙界,還是會命喪凡世。於是,一則秘術流傳開來,只要尋到其中五寶,就可以隨時隨地逃遁而去,遠離凡塵。不過,登入尚界需要修為達到傳說中的二境,就是融通或者玄結,可是人世間早已沒有辦法修成正果,能夠修到初境,已經是天求了。所以,你們尋到五寶又有何用,大唐天下無人能夠洞穿境地!”

“哈哈!”

金夕慘笑一聲,將無盡的鄙夷投給文真。

如果能夠尋到各種寶物,自己完全可以離開凡界,因為眼下不只二境玄結,而是六境君槃之末,一旦五行草嬰再次育嬰,很快就可以抵達七境王劫,趕往七重真界。

他見靜懷只是說出無人能夠傳界,不再言及五寶,立即問道:

“靜懷住持,不知另外四寶是什麼?”

靜懷淡笑,“看來金施主很是執著啊,貧僧不妨告訴你,除了山精,還有天淚,雲涎,土心和地血,”他甚至拈來筆墨,將一道道寶物的名字書寫上去,邊寫邊說道,“當時有著傳界之地,所以沒有人注意,不過一定有人曾經四處探查,直至後來無法傳界也沒有流傳下來蛛絲馬跡,所以,無論是哪一種,世上絕無人能夠參透,也無法獲得至寶。”

天淚,雲涎,山精,土心,地血。

件件寶物躍然紙上,彷彿再嘲笑著金夕。

而在靜懷眼中,這一切已經是過眼煙雲,非但無法參透,而且獲之也是無用,權當拿來消遣罷了。

“如果獲得五寶,如何才能傳界?”

金夕一字一句問道,目光始終直直落在白紙黑字上,彷彿也在嘲笑著那些寶貝,遲早有一日會全部納入囊中,只是不知怎樣實現傳界。

“我知道!”

文真發現已經敗露,再不說出來,萬一被靜懷全盤托出,脖子非得被金夕擰斷不可,她走到紙張前面,卻離開金夕的掐脖範圍,指指上面的字樣說道:

“取五寶,中和而攪,涼化成粉,再揚起成霧,步入霧陣之中便可以步入仙界。”

金夕冷哼一聲。

心中暗道:你是無望了,無論如何你也不可能成就二境。

聽這方法倒是很簡單,只要弄來五寶攪合在一起,最後揚塵起霧即可。

瞧著靜懷淡漠的樣子,金夕心中一動,既然他知道此事,也一定琢磨過,這麼多年自然比自己剛剛知曉數月領悟得要深,遂再次開口:

“不知大師對這五寶有什麼見解?”

靜懷早就對金夕有善念,又聞聽小懷義的訴說,眼前的金夕當是英武之人,所以毫無保留地答道:

“天之淚,雲之涎,山之精,皆可理解,定是天落之物,雲灑之水,山中精魄,其要不在淚,不在涎,不在精,而是在乎天雲山,只要尋到恰當之地,說不準就會尋到這三寶;而土心,卻是無從下手,試問天下,何嘗不是土成,又怎能取得土之心脈?”

說完,他不再打算說下去,盯著金夕,試圖以此來結束對方的痴心妄想。

金夕才不停頓,順著靜懷的想法思忖下去。

土心,當是腳下深土的內心。

只要深入地下足夠深度,也許就能探得該寶,忽然想起董父古墓,那麼深邃的通道也許正是通往土心之道,但是那裡已經坍塌,於是再問:

“敢問大師,有沒有通往地下的長道?”

靜懷當然也曾參透過這層,面帶愧色而言:

“長安西行八百裡,在突厥與吐蕃的交彙處,有一條狹長的地帶,隸屬河西節度使,那裡有一地稱作甘州,五百年前曾經發生過慘絕人寰的大地震,山崩地陷,死傷生靈無數,很多年都沒有恢複生機,在祁連山腳下有座塌陷的裂口,據說不知深度,曾經引去無數修行人士前往探查,結果都是無功而返,行進十裡便陰暗無比,戾氣襲人,再有入者無一生還;貧僧年少之時也曾去往觀探,只是進去七八裡,便被熱風驅離出來,所有人望而卻步,這麼多年過去了,恐怕早已被人忘懷。所以,即使有長道通往地下,也無法接近,你們還是盡早放棄吧。”

金夕越聽越興奮。

如有此道,必將探索,那是他的本能。

即便無關傳界,說不好裡面會有著極為誘人的寶貝。

“我隨你去!”文真看出金夕的心思。

金夕嗤笑一聲,“以你的修為,不足一裡就會被撕碎!”

這一點,靜懷倒是跟著點點頭,瞧見金夕仍無放棄心念,再度勸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