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何官何職,我等也好向驛使稟報。”驛兵見金夕氣度凜然,又是剛剛從長安方向趕來,唯恐惹怒朝中大員。

“沒有!”

兩兵面面相怔,不約而同看向金夕,在確認此人並非痴癲之後,大聲叫道:“既無官職,有無牒文,前來官驛索馬,你可是要造反?!”

說罷,兩人舉起兵刃。

“去你爹孃的,要一匹馬就是造反?”金夕當然無視大唐律例,不過他曾出現在大秦朝,知道天下規制,只是毫無理由從官驛手裡借來快馬。

其中的高個子驛兵盡管被罵,還是咬住牙關,總不相信能有如此囂張的人,似乎為了進一步斟酌,盯著金夕眼睛一字一句問道:

“你可有朝廷中人的手書?”

口氣,已是最後通牒。

萬一是哪道主子的親信,得罪不起。

金夕一想,總比搶奪好些,便試探著答道:“我與宮中武才人有些淵源,權當是給些薄面吧。”

“哈哈哈!”

那名矮個子幾乎笑掉大牙,抬手指向金夕的鼻子,好像是覺得抬高手臂費勁,又降下來指著金夕胸口,不斷地點劃著,異常鄙夷地用鼻子出聲:

“與才人有淵源?你若是能夠與武才說上一句話,這個驛站的馬匹都可以歸你!”

顯然,這兩人絕不相信眼前看似年輕的小子與武媚相識。

金夕一愣,看來宮中才人的地位在這裡也不小啊,若是依舊揹著武媚來到此處,這兩個驛兵說不定會嚇得屁滾尿流。

空口無憑,只有霸道。

他再也不理會兩個官兵,徑直走向馬廄,開始物色胯下快駒。

“媽的!”兩人終於認為來這裡的人是個鬧事者,齊刷刷奔向金夕,手中鋼刀舉向半空。

私闖官驛,不停勸阻,可殺。

嘭嘭!

金夕沒有回頭,手掌向後一揚,行氣不偏不倚擊中兩位驛兵的腹部,他們立即呈現出騰雲駕霧般的張牙舞爪,嘴角被擊蕩出早餐的液漬,哀叫著撲到道地上。

就這匹紅馬!

金夕瞧準一匹強健的紅駒,解開韁繩,躍身騎跨,高喝一聲禦馬奔離。

“快來人啊,有強盜搶馬!”

兩個人捂著肚子嘶叫著,眼睛瞪得溜圓,就像不相信此人與武媚相識一樣,絕不相信大唐天下能有人光天化日下搶馬。

事實存在,而且那匹快馬已經絕塵而去。

“哈哈,能奈我何?!”

金夕趾高氣揚地騎在官駒之上,瞧著座下渾厚的馬背,腳踏官府銀鞍,不禁暢快地嘯叫一聲。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可是王土之上,出現這個不可一世的狂者,無人能夠制服的瘋人,儼然天下歸吾的氣勢。

他一路東南奔往睦州。

每匹官駒賓士五六百裡就出現疲累,似乎被官府的人給寵慣壞,再也不肯前行,低頭駐蹄懶散不堪,只好牽馬行走。

經過再次探聽才知道,這些馬匹都是五百裡的奔跑能力,因為每隔五百裡都有一處官驛,用以更換馬匹。

這到難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