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董父古墓中,兩人隔牆感念,同時選中一點牆壁;就像九蓮陣中,兩人需要釋放心念去感應對方;就像在冰洞,冰婉兒的淚水成冰,依靠感念聯結回歸。

“婉兒,我來了,一定要提示我,求你!”金夕低聲道,口氣中終於充滿乞求,第一次對別人真正的乞求。

咬牙,起身。

他射入場內,頓時身外再次出現百位冰婉兒,環繞旋轉,只要臨近便起掌攻擊,他立即尋找空隙不斷地折飛逃竄,他聞嗅不到任何氣息,只好趁機塔住一位冰婉兒的肩頭,疾速引發感念,感覺不到什麼。

“啊!”

剛要擊發行氣,還是狂吼一聲奔出場外,萬一那個是真身,冰婉兒將不會存在。

人影消失。

他垂頭喪氣回到女子們身邊,見她們開口要問,厲聲喝道:“都給我住嘴!”

兩女還未出聲便被遏制在喉嚨中,沒人再吱音。

金夕低頭沉思,想起冰婉兒的種種,唏噓不已;現在冰婉兒不會發出感念,只有憑借自己的心念感覺到她,越是懼怕,越逃不脫那種枷鎖,更是捨不得對任何一個幻影出手,遂抬起頭對武媚問道:

“鐘意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武媚一怔,仍是柔聲而答:“不見而念,見亦念;不見而甘,見亦甘。”

貞兒聽得明白,仔細端詳著金夕,“對,對!”

金夕沒有理睬她,繼續問武媚,“怎麼能感覺到對方?”

貞兒立即興致勃勃地順著武媚的言辭答道:“不見也痛,見亦痛!”

武媚沒有出聲,沖著金夕微微點頭。

痛!

金夕再次轉身,背對著女子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唇邊滲出血漬,感覺著那種撕扯心扉的痛,不斷地咬下去,記住那種徹骨痛楚。

飛!

在無數簌簌飛行的身影中,他開始用心去感覺。

探準空隙便沖躥而去,防止被冰婉兒的幻身擊中,同時極盡意念之後,猛地按住一個身子,立刻扳住幻身另一側掠動剎那,他仍是不敢出手。

隨後,再次尋找,一個個搭上手去。

他要將所有幻影都探查一遍,直到尋到真正的冰婉兒。

由於身形疾快,他無法施發行氣擊滅,行氣急劇下降,很快汗流浹背,多次險些被穿刺而來的蓮氣擊中。

驀地!

他的手搭住一個幻身,心底生出一種不見的那種思念,一種別離的傷感,遠比咬唇之痛沉重千萬倍!

呼!

他見體內行氣低微,猛地撤身逃出幻影陣,落在武媚身邊。

“打不得嗎?”武媚發現金夕再一次敗退下來,關切問道。

金夕搖搖頭,“下一次再打。”

貞兒似乎發覺金夕的神情有些不對勁,聲問道,“你是不是瞧著人家貌若天仙,捨不得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