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夕雙眼針刺一般疼痛,立刻覺得肝膽反苦動蕩不安,氣脈似被捏斷一般,懷抱著冰婉兒跌倒在地,狠狠吞下慫恿而上的血液,依舊沖著溫媱嘶聲吼道:

“繼續,你若退陣我便殺了你!”

他意識到以目前的修為無法靠近白豪王,若是溫媱敗下來,弄不好又像羅羅谷一樣,再也不敢上前,那就是滿盤皆輸。

溫媱似乎不識話語的好歹,爽快應道,“好!”剛剛施發數招,她又詫異說道,“咦?它的攻擊有所下降呢!”

金夕定睛瞧去,激蕩在溫媱身上的戾氣果然有所減弱,其下降速度儼然與冰婉兒剛剛離陣不相適應。

難道單獨相鬥之下白豪王的攻擊會降低嗎?

他暗自問道。

天下修行人甚多,無論哪種怪物均不可能單獨攻擊,都是群起而攻,減少弟子們的傷害,提高獲取丹藥的速度。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白豪王方才黯淡下來。

後背部的銀刺抖動不堪,厚唇下滴落點點口水,粗重的眼皮半張半合顯得有氣無力,發出來的戾氣已經與普獸區別不大,碩大的四蹄幹脆停在原地不再移動。

“狠狠打它!”

金夕立即將萎靡的白豪王視作江成雷與風況。

溫媱又是一字,“好!”話音剛落,她竟舉步飛身直奔白豪王而去,臨至獸王身前揚起手掌拍打下去。

“快回來!”

冰婉兒哭笑不得,狠狠打它只是將最後的行氣加重一些,絕不必奔到身前毆打。

金夕兩人詫異望去,白豪王似是從未發現有人這麼臨近,突然向上跳起,正迎向溫媱的手掌。

嘭!

行氣蕩下。

“啊!”溫媱驚叫一聲,很顯然手掌被白豪王的銀針刺中,猛地抬起來抖瑟,眼見滴滴鮮血落下。

冰婉兒低嚶而起,猛地殺入戰場,準備施發蓮氣保護溫媱擊敗白豪王。

未等她的蓮結啟動,白豪王似乎受到驚嚇,殘餘無幾的戾氣赫然消失,臀部濃重地放出一蕩屁聲,直將厚土射出三尺深壑,隨後掉頭逃之夭夭。

唰!

一片丹藥飛入冰婉兒藏寶囊中,因為金夕此刻身在陣場之外。

溫媱緊忙用左手捂住嘴,飛快地跑到金夕身邊,連聲道,“臭,好臭!”

金夕瞧著她汗水淋淋,形狀可愛,但擠弄著臉頰,又抬著一隻胳膊又覺得煞是好笑,拿過她的右掌觀看,果然有點點針眼滋出血跡,“笨!”他斥責道,本能地低下嘴汲取那些刺傷,以查是否有毒。

沒毒!

可是一滴血跡沾染到他的唇部,忽覺渾身體脈通暢起來,眼明神清,一切愁雲似乎消散而去,彷彿身處浩瀚大海萬丈蓮花之中,任由和風吹襲,狂吸天地良氣,悠然自得。

“嗯?”

金夕抬頭凝望溫媱,一絲貪婪悄然閃過,隨即又嘲笑自己,縱使溫媱修得無尚奇術,體內流淌奇佳血液,總不能日日割出她的血來享用。

文鰩王的氣息夠使人迷障,也能治療瘋癲,何況是血液,這一點溫媱自己也不得而知。

“快!”金夕抬手示意冰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