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婉兒鼻子一聳,眼睛模糊起來,攬過仇丁媚抱在懷裡。

“我不要你,要金夕!”她一下子掙脫冰婉兒,徑直撲到金夕的懷裡,忽然又喝出一句,“躲開!”姚珧再度發作。

程傑察看一番眼前的狀況,滿面迷惑,索性獨自蹲到一邊思念他的寧甜甜去了。

仲春的夕陽紅若丹果,貼在西峰上空孤零零凝視著熱湯山,冬雪尚未融化,踩下去發出咯吱咯吱響聲,一群群翠鳥發現有人走來,撲撲振翅飛走,枯木上披掛的薄雪簌簌飄落。

稀薄殘雪隨著低垂的寒風吹打在金夕的黑袍上,一刻也不停留再次滴落下去。

冰冷令他的臉頰微紅,呼吸之間吐出濃濃的白氣。

金夕臨近至體之尾,不再束縛真氣儲納,也不必再尋找五行俱佳的場地補充五行草丹中的行氣,尋到一處突兀的岩石盤坐下來,凝神納氣,山谷中的行氣便滾滾蕩入五行草枝。

隨著納息運轉,體脈之內五行順暢,他的身周緩緩發出暖意,岩石周圍的清雪一輪輪融化,彷彿此處已夏。

一連三日的不斷納氣,五行草枝終於飽滿,二十五階的行氣充盈存駐。

他忽地躍飛而下,剛要離開岩石,臉上展露出稍許驚訝,就在岩石下面的空隙中,竟然生出一株細嫩的草芽,一絲綠色點綴在蒼茫的蕭殺之中。

金夕緩緩蹲下來,凝視著綠芽,悄聲問道:“你不怕被冷春殺死嗎?”

嫩芽無語。

“四野處處枯竭,你不覺得孤單嗎?”

綠草未言。

他立即取來碎石小心翼翼地在嫩草周圍圍起一道禦風崗,弄來一片枯草遮在上方,細心地撥弄出一道道狹小的縫隙,免得阻擋住陽光照射,隨後凝氣施發火行之氣,注入小草周圍丈餘的地面之下,令初草四周溫暖濕潤。

一切停當,再次俯下身子端詳那嶄新的綠芽,臉上露出笑意。

“好好活著,活著比什麼都好!”

他叮囑道。

說罷,起身。

“掌門!”衛遲跟隨過來。

“回去吧!”金夕沒有回頭。

衛遲鼓起的雙腮只歷經三日便瘦下一層,此時微微一凜更顯得冷峻,他俯身說道:“魔族之事非掌門一人之事……”

“回去!”金夕厲聲喝道。

“是!”

熱湯山山谷飄飛出金夕,偶爾的足跡清晰點在薄雪之上,印證著魔族有人擅自離開。他腦海中不斷刻畫著那株綠苗長大的情形,在茂密的綠海中徜徉歡笑。

隨著,他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

很快便抵達空戎派的領地,他探出鑿齒神劍趁著漆黑夜色橫闖而入!

“什麼人?!”空戎弟子發現有人撲進,高聲喝道。

刺!

一道劍氣伴著濃烈的五行之息刺穿而發,那弟子“唔”一聲雙手捂住喉嚨再也發不出聲音,胡亂地探查咽喉之處,似是感覺到濃血滴露出來,立刻癱倒下去。

又是兩人沖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