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金夕與程傑在最前面揚鞭打馬威風凜凜,一身盔甲烈烈作響;皇宮親兵所到之處,各地官府一路迎送暢通無阻,半月後便抵達豐邑東側。

兩人在一處半山腰處下馬。

向南望去,赫然瞧見了沙河!就在沙河不遠處,徐徐飄起濃煙,金夕明白,那就是鑄造銅人之處,據宮中訊息,此時十二銅人已成,只待最後的澆鑄。

“好陰冷啊……”程傑瞧著遠處不禁打出寒顫。

金夕幹咳一聲。

程傑立即會意,將金夕手下的三十人招呼到一起,邁開雙腿拿住劍柄吩咐道:

“爾等最初跟隨本校尉,眼下又是金兵尉的手下,他對你們可是照顧有加,一個個提攜,如今身負大事,此事一切都聽從金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反抗!”

“是,校尉大人!”眾兵齊聲回道。

一路上,金夕已經察覺到,奉常寺始終注視著這裡,不免想起二界的豐龍山,就在藏龍之日出現龍主,那個女子自稱劉氏,其夫叫劉執嘉,所以她的後代也是劉姓,算起來已經過去三十八年,說不定她的後代也在此次剿殺之列,若是如此,一定與禦龍有關。

無論什麼緣由,他絕不會答應屠殺百姓!

金夕整整胸甲,微微撥出一口氣,意味深長說道:“眾位弟兄,我金夕此行並非要殺害劉姓之人,而是要保護他們逃出豐邑,我們絕不會做這喪盡天良的事情,”

“兵尉大人,”一個武侍瞠目結舌,“這,這……可是欺君……”

唰!

金夕抽去寶劍,咬緊牙關赫然刺將過去,撲一聲沒入他的心處。

我若殺你,必因藏龍!

金夕暗道一聲,隨手扯出滴血寶劍,狠狠說道:“我們雖為秦兵,但絕不會枉殺秦人,你們都給我記住,一切從命行事,否則殺無赦!”

眾武侍均是破落之時方才應徵趕入奉常寺,誰也沒想到到頭來卻從事濫殺百姓的勾當,金夕雖然不停地罵人,可是幫著逐一提高修為,成為各伍之英,而且有著金夕,程傑自然對這一伍關愛倍加,再者剛剛有人質疑便喪去性命,紛紛俯首稱是。

“程傑,你帶兩個人秘密潛往豐邑,打探是否有作惡的匪幫,我們代百姓除去。”金夕深知神龍不生匪惡,他要讓這些人代劉姓青壯年喪命。

“是!”程傑答應地比應允太祝、太史令還要痛快。

眾武侍更是瞠目結舌,渾然弄不清眼前是什麼狀況,一介大校尉竟然惟命是從一個小小兵尉,不過無人敢發問。

次日,金夕帶領其餘手下更換行裝後大搖大擺進入豐邑郡府。

“什麼人!”府兵攔住來者。

金夕冷漠地瞥一眼小兵,從懷裡掏出令牌。

“奉……奉常寺?!”府兵嚇得渾身哆嗦,急急忙忙跑去稟告。

很快,縣尉慌慌張張鑽出府堂,一邊跑一邊正肅衣裳,雖然仍有嚴寒,可是額頭上卻冒出冷汗。

奉常寺殺人無需太多理由,因為理由只有一個,其人不祥!

無論是觀天象,此人身藏戾氣,還是品時機,此人將來有惡,一句話就可以令人人頭落地,絕對無人再問,所以一聞奉常寺,頭入虎口中,無人敢怠慢奉常之兵。

縣尉與幾名府兵戰戰兢兢將金夕一行引入府衙,紛紛雙膝酸軟,準備一旦聽到噩耗隨時跪地求饒。

金夕瞧見此景,毫無喜悅之情,倒是再度對奉常寺充滿反感,立即對縣尉吩咐道:

“我等此來並非問罪而是查事,速降豐邑的戶冊取來。”

縣尉一抹頭上的汗水,連聲招呼道:“快……快去傳令史!”

“嗚”一聲悶哼,一名府衙聞聽並非興師問罪,過度緊張又突然興奮之下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