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麼說,會不會讓對方的成見更深?

——無所謂吧,反正她本來就不是咒術界的人,她也沒有考慮過晉升路線之類的攀爬手段。

只要她能把科技方面的東西做大、做成就算成功。

梳理完近期目標,禦坂美琴藉著夜蛾正道補償她的一天假期,以“購買日常用品”的名頭,堂而皇之地進入了市區。

雖然她確實有幾樣想要購買的東西,但她的目的卻並不在此。

她記掛著從監控器後面出現的那道“視線”,那道從他們三人進入任務範圍內就一直追捕他們行蹤的“視線”。

她可以肯定那個東西是有意在監視他們,雖然目的不明,但她不認為那是友善的。

虎杖家,目標是除了虎杖悠仁之外的三人。

她看著自己身上的制服,挑了挑眉。

首先,她需要一身休閑裝和一頂帽子。

也許還需要一頂假發?

禦坂美琴買了一身休閑服,,買了一個稍微大一點的棒球帽盡可能地隱藏自己的發色,提著一袋隨便買了些什麼、可以充當路人的常見物品,行走在目標居民樓附近,視線若有若無地觀察者附近的居民情況。

她來的時間正巧是小孩子們湊在一起的玩樂的時間,在轉了一圈依舊沒有看到粉色頭發的小男孩後,她嘆了一口氣,拐進了居民樓之間的狹窄小巷中。

“他們家沒有帶孩子下來嗎?”那樣還有點麻煩了。

禦坂美琴不認為這種透過監控器躲在背後偷窺的家夥會選擇在自己家附近裝攝像頭,尤其是ta可能發現她對電子裝置高度敏感的前提下。這樣的話,她好像只能靠自己的方式對對方進行一定程度的監視了。

她拎著塑膠袋,從小巷的牆壁走到房頂,將塑膠袋放在牆角後,從口袋掏出一個短小的容器。她拔開蓋子,將在容器內待機的、有點類似於蒼蠅的電子昆蟲裝監視器取了出來,有些嫌棄地抱怨著。

“雖然模樣有一些難看,但是從隱匿性和清晰度上講已經很成功了,而且附近也沒有什麼電波幹擾裝置,應該不會被發現的。”就是無論看多少次,這個東西都很讓她發自內心地難以接受就是了。

電子昆蟲監控器跟普通人看到的蒼蠅沒有任何區別,僅靠人類的聽力也無法分辨真實昆蟲和電子裝置的聲波的區別,因此這個監控器順利地被送到了虎杖一家的窗戶邊,並順著細小的縫隙,潛入了客廳之中。

禦坂美琴本人則是呆在頂樓的一個無法被看見的角落,手持pda看著監視器返回來的影像。

這個監視器的原型其實不止擁有監視功能,還是帶有錄音功能的;但目前她所存在的世界科技並不算發達,甚至連網路都是剛剛起步的程度,因此根本無法找到一個體積微小的、功能性全面的收音器,如果說在監控方面她還有所涉及的話,對收音器方面的研究她基本沒有涉及。

也許她可以照貓畫虎弄出來一個基礎版,但基於“時間太少弄不出來”和“即使弄出來,那個東西也可能暫時沒法達到預期目標”的擔憂,她直接砍掉了這個功能,最終只保留了監控功能。

——多虧了她選擇專精於監控方面,即使沒有錄音功能,也可以靠著極高畫質的錄影大致知道他們的口型,從而推斷出他們的談話內容。

禦坂美琴操控著監控器順著陰影尋找著家中人口,最終在一個房間裡,發現了這家人的女主人。

黑色短發的美顏女人溫柔地抱著自己的孩子,從監控器的視角看,她懷中的孩子正在安睡,可能是因為母親的懷抱給予了他充足的安全感,他神色放鬆,甚至掛著一目瞭然的笑意。

這個女人應該是“虎杖香織”,與虎杖仁是夫妻關系;她懷中的孩子是兩人的獨子,名為虎杖悠仁。

說實話只看這個氛圍,完全想不到她是她懷疑的嫌疑人之一嘛。

禦坂美琴嘆了一口氣,準備看看這個房間內是否會有第二個人存在。

可她剛準備操縱著監控器離開這件屋子的時候,虎杖香織的正臉進入了監控器的拍攝範圍。

禦坂美琴的手指頓時定住了。

她皺著眉,神色嚴肅地看著那個本沒有出現在電子系統裡的額頭前的縫合線,瞳孔裡充斥著一種莫名的情緒。

也許她只是做了與大腦相關的手術,又也許是咒術界的相關人員。禦坂美琴似乎想這麼勸慰自己。

——但是,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一般的腦部手術不會出現這麼大的創口,即使是開顱手術,它的創口好像也並不是在額頭前面;即使是咒術界的術師,需要這種程度創口的治療真的沒有問題嗎?

除此之外……

禦坂美琴抿唇,看上去神情出奇地淩冽。

從看到這一道縫合線的同時,她的直覺就開始瘋狂報警,似乎認定了對方就是那個監視他們的真兇。

她沉默著拿著pda,看著依舊在溫柔哄孩子的短發女人,不知道應該給出一些什麼反應。

在頂樓,可以聽見孩子們傳來的模模糊糊的笑鬧聲和是不是刮來的風聲,平靜而安定。

唯有她直覺和心跳在不斷地向她發出來自靈魂深處的警告。

——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