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慈一直都這樣,待她很好。

只是這樣的好更像是將她視為與自己志同道合的存在,朝玟在他心中的位置,更像是親人而非愛人。

所以好感雖然有80,但因為沈修慈對她的定位,也再也難以往上。

岑源在屏風外輕輕咳嗽一聲。

朝玟將一圈兔絨領系的更緊了一些,然後捧起薰香手爐步下臺階,繞過屏風,隨著岑源的離開了。

……

朝玟尚未踏入大殿,便在遠處瞥見殿堂中央跪著一個身著淡紫色衣裳的嬌小身影。

陸芝芝的面色蒼白如紙,似乎遭受了極大的打擊和冤屈,她無力地抬起眼眸,望了一眼正步入殿中的朝玟,然後低頭跪地,輕聲呼喚。

“君後。”

這聲呼喚柔弱無力,加之她臉上隱約的不平之色,使得她猶如一朵在風中搖曳、惹人憐愛的小白花。

朝玟微微挑眉,將手爐穩穩地放在膝上,坐到正上方的主座上,聲音清晰地問道:“不知你要見我,所為何事啊?”

“司政宮隗洛之徒陸芝芝,要向君後陳述冤情。”

“誰的冤情?”

“司政宮隗洛。”

“所犯何罪?”

“尚未定罪。”

朝玟笑起來:“既未定罪?那你有什麼冤情可陳的?”

陸芝芝抬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岑源,委屈道:“岑源他私自扣留臣女的師父,已經快一個時辰了,臣女去問他,他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司政宮上上下下,都在等師父回去,君後,請您明斷!”

她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在大殿內回響。

朝玟掃了一眼一臉無辜的岑源,緩緩道。

“你的師父是我讓岑源扣的。”

陸芝芝看向岑源。

岑源在一旁聳了聳肩。

陸芝芝的臉上閃過一系列複雜的情緒,從不可置信到失望,最終這些情緒都轉化為堅決的控訴。

她挺直了腰桿,看著朝玟,字字擲地有聲,在大殿中激起陣陣回聲。

“不知君後為何要如此?”

“這般偏私舞弊,任意拘禁官員,是置仙域律法於不顧嗎?!”

聽到她這一番指控,朝玟翹起腿,換了個姿勢捧住手爐,一臉淡然。

“……張思予你可認得?”

陸芝芝的眼中閃過一抹慌亂。

朝玟心中淡笑。

她和看到陸芝芝以後,才有點相信系統所說的,這個世界是個降智的世界了。

朝玟耐心對她說道:“張思予在月前的殿試中,被查出考場舞弊,已被昆侖殿永久除名,不得再參與仙官的選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