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狼人幾乎是歡呼著、蹦跳著躍開,放下了直立的前掌,四肢著地,在原野上賓士起來,迴歸了野xing,想起了祖先,多麼的自由、多麼的快樂。

獨孤敗望著狼人那敏捷迅速的身影,喃喃:“不管怎樣,在師父心中,你都只是沒長大的孩子。”

他能感到,與狼人之間已經有那麼一絲微弱的默契與信任,很微妙的關係。

或許是太過出神,獨孤敗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原野上,有那麼一片火星在跳動,幽異的碧火如風飛舞,黯然狠du的眼在火焰包裹之中,邪惡地笑。

從第二天開始,蟠龍鎮便有了牧狼人的傳說。

傳說牧狼人養著一頭最邪惡最黑暗的狼。牧狼人本身,更是黑洞一般深不可測的神秘與黑暗。

孤獨的行者與狼,縱無傷人之意,也將久遠地被世人遺棄。

星光微弱,東方天yu曙。

獨孤敗沒有綁著狼人,狼人很服帖地回到了榕樹之下的秘宅內。

“乖孩子,白天好好待在這裡,師父走了!”

狼人的目光,似乎有疑問、有迷茫、以及一絲淡淡的不捨,眼前的這個人,似乎並不畏懼自己,似乎與其他的人都不同。

獨孤敗輕撫它的獠牙,狼人這一次沒有反抗。

手有些蒼白,背部被獠牙的細小鋸齒劃破,顆顆血珠順著狼牙的弧度滴落,狼人沒有吮吸這久違的鮮血,滿含愕然與不解地瞪眼瞧獨孤敗。

獨孤敗朝它微笑,反身拾級而上。

走出榕樹洞,獨孤敗翻倒山石,一陣忙活,解除了囚龍大陣。

信任是相互的,不是麼?

敞開心懷,坦誠相對,師父相信你,你一定不會令師父失望。

踏著曙光,獨孤敗回到了乘龍學院。

慵懶地躺在床上,準備睡一個回籠覺,門外忽傳來雨點般的敲門聲。

“沒有鎖門,進來吧,何事啊……思思……”獨孤敗的聲音頓住,因為進來的不是思思,是蕭凡蕭院長。

“老頭子什麼事?”

“你乾的好事!”蕭凡將一卷文書朝獨孤敗劈頭擲去。

獨孤敗接住文書。

文書是燕夕退學的申請。

在退學理由的那一欄填的是獨孤敗老色狼xing騷擾!

獨孤敗哭笑不得,怎麼也沒料到燕夕竟來了這麼一招,教他猝不及防難以招架。

蕭凡鬍子翹起,表情嚴肅:“有這回事?”

“似乎真有此事,”獨孤敗撓頭,說道,“如果我說事出有因不是我的本意你相信麼?”

蕭凡沒好氣地道:“信你的是王八蛋,老蠢蛋!”

獨孤敗慘笑:“說實在的連我自己都不信。”

“你還笑?”蕭凡氣不打一處來,“明天便是你和柳姑娘的大婚之日了,你就不能收斂一點……氣煞老夫,氣煞老夫!你讓老頭子怎麼處理?”

退學的事若是準了,必定人人都會知道獨孤敗的禽獸之舉。

不過獨孤敗的名聲沒來就不怎麼樣,一向是糟糕透頂,也不怕多了這麼一樁禽獸之舉。

怕的是柳思思知道。

醋罈子如果打翻,婚禮保不定就有變。

獨孤敗的頭雖然很大,可語氣還是很輕鬆,就像是事不關己般說著風涼話:“將我處以極刑,梟首戮屍,你看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