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天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道:“救人比殺人更有趣。”

“討厭!”小公主撅著小嘴從背後的暗角現身,“你就不能假裝中了我的埋伏麼?”

小公主輕嗔薄怒的樣子,不免令葉雲天心中一動。

可他們的情況並不是這麼一回事,他們只是已更加疏遠了。

鐵匠師傅精赤著上身,將燒紅的鐵器移到大鐵墩上,左手握住鐵鉗翻動鐵料,右手握著大錘進行鍛打,發出“叮鐺”的聲音。

葉雲天走進屋內,鐵匠師傅似乎並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只是不斷地打鐵。

他對著葉雲天坐下,端起那壺竹葉青,對著壺嘴大吸一口,然後忽然不動,脖子僵直。

“情況怎樣了?”葉雲天避過眾人,再問紫冉。

紫冉搖頭,說道:“你不要太難過。”

葉雲天在等著她繼續說。

“公主本來是龍鳳胎,可是現在情況是男胎兒在腹中就殺死併吞噬了女胎兒,現在正在步步吞噬他的母親。”

現在他已見到了葉雲天,一開場就是用生死之戰的形式相見,他險些殺了葉雲天,但是他並沒有罪惡感。

“我要對你負責!”

慕容塵抹起一縷邪邪的笑意。

燕夕流著淚大叫:“救命啊……”

她的叫聲已停止,是因為慕容塵只是拿自己的長衫給她披上。

當然,他的動作一點也不溫柔,那冷淡的眼神看一個的少女跟看一隻死屍也沒什麼兩樣。

從一隻死猿身上剝下皮,施控火咒將之烤乾,去除腥味,慕容塵把它拋給了燕夕:“如果想光著大腿你也可以不穿!”

純陽子道袍一拂,取出一隻奇形兵器,說道:“道友,看來我們只有趁機跟他拼了,打亂他的狀態,以拯救將要釀成的浩劫!”

葉雲天猛然想起一人,便道:“不知大公子楚玉龍為何未收到金葉子?”

非非身後的冰雕瞬間爆裂。

兩兄弟的眼中都有了淚光。淚沒有掉下,流入了腹中。

燕夕道:“師父,送給你!”

葉雲天想笑笑,可笑不出,嘴角的肌肉僵硬地抽動了兩下。

他的心似已墮入了冰窖中。葉雲天想起了昨日聞到的返生香,使他睡得跟死豬一樣,連一牆之隔的不小動靜都沒有察覺到。

葉雲天想要開溜,才邁出一步,便被長春子叫住:“無為師弟,留步!我們這次比試還要你相助。”

那也是一柄漆黑的劍,長度、寬度、外形大小跟葉雲天的苦劍完全一致。

東街西街各自傳來七聲炮響,街上的人群立時紛亂。

行人一下消失,擺攤的人不及收攤便逃也似的離開。

不到一時三刻,街上再無半個人影。

霧如雲。

重陽子臉色忽然恢復平靜,道:“丹陽子,念你在人世多有善舉,又是初犯,為師便從輕發落。便罰你在丹陽殿面壁百日!”

丹陽子頓首道:“謝師父!”

葉雲天終於放下心來,他倒是不擔心自己,反正是生無可戀,就算死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