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笑已十分勉強。

非非還是沒有表情,冷冷道:“你為什麼要救她?”

非非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卻不知自己絕無勝算,葉雲天救的是她自己。

聲音如同清泉從山石間冒出,清越叮咚……

泉聲咽危石,日色冷青松。

窗外有樹,梅花樹。

梅花未開,未到極寒時。

院有葉,枯黃落葉。

葉雲天忽然道:“你如果不是歐冶子,那麼他是你兒子,還是你是他兒子,或是兄弟,抑或姐妹?”

老根不得不承認七殺女的實力,何況他不願意江落妃雙涉險。

狼人道:“看來你我有信心。”

影葉雲天微笑道:“師父向來對徒兒有信心!”

狼人瞧向滿園盛開的鮮花,若有所感,嘆道:“物是人非啊!”

哭得像小孩一樣,眼淚鼻涕和著流下,哭得撕心裂肺,慘不忍睹。

另一條竹枝又寫道:

師兄謬之極矣,如若我已算輸,師兄此刻為何還靜立不動?可見師兄心也認為我還未輸。

變化已極致,萬變而歸為同宗,殊途竟然同歸!

劍尖相抵,力還未長,一觸即分。

金葉子飄然而落。

“天子劍,帝王鼎!”

——“你要重拾自我,至少要除掉兩個人!”

但總的來說葉雲天修行之下獲益不小。以速度制勝的他,若無浩然一氣功護體,他只要靠近紫雲道人那般的恐怖人物已灰飛煙滅了,哪裡還談得戰鬥?

巨劍怎會平白無故地移動了地方?

不是巨劍移動了,葉雲天終於看清,是自己魂不守舍地走到了劍闕的門外。

他苦笑道:“想不到心亂如麻一至於斯,走出這麼遠的路我竟毫無察覺。”

隨即,似乎是呼應著話聲,石劍閃耀出一陣金芒。

然後,葉雲天看見了石劍所刻的逸興遄飛的金字,一首《水龍吟》:老來曾識淵明,夢一見參差是。覺來幽恨,停觴不御,欲歌還止。白髮西風,折腰五斗,不應堪此。問北窗高臥,東籬自醉,應別有,歸來意。

葉雲天旁若無人地將半截浮竹劍插入腰帶,懶懶地笑:“徒兒對師父,可不能這麼沒禮貌哦,辰逸,難道我沒教你……”忽然一拍腦袋:“不好,貌似真個沒有教你!”

只片刻,葉雲天已帶著冷若霜飛至郊外,簡直破開虛空瞬間轉移還要快!

葉雲天的速度,在短程內甚至已經超越了神物仙人,簡直等同於夢境的速度!

葉雲天,幾乎已是六界最難殺的一個人,卻還是栽在了黑殺的手裡。

這本應是黑殺的榮耀,可是黑殺在黑暗,並不需要任何榮耀,需要的,不過是冰冷的屍體而已。

歐陽青青的臉色忽然一變,不過很快恢復鎮定,她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誰。

是七殺女。

七殺女殺氣騰騰地走了進來,冷冷道:“你殺了他?”

然後聽見吃吃的笑聲。